“老大,你醒了,這可是我的功勞,十隻炸雞,不,一隻就夠了。”
初遇元寶時,它又小又臟,奄奄一息,快要死了,出於同病相憐,他救了它,兩人相依為命,他早把它當成家人,寵成孩子。
如今,它這樣子,就好似孩子做了好人好事,需要父親獎勵一般,如此,他怎麼會拒絕,他點了點頭,第一次很爽快的回答道。
“好。”
亦如,他的父母,對他的寵愛一般,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他們便給他摘下來,隻是,摘下來的,是水中月,不是真月亮,卻滿足孩童時的願望,他們是一對好父母。
古老淒慘的調子,依舊在他耳邊縈繞,如夢,如歌,卻再也影響不到他的精神一分。
他很脆弱,也很堅韌,就像那地上不起眼的雜草,被人踐踏,也能死灰複燃,彆小看會笑的人,越是笑的燦爛,越是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來到這裡,成為暴君,想殺他之人,從未斷過殺他的念頭,一次,怕也,兩次,危也,三次四次五次六次……是個正常人,都會被逼瘋,更何況,是衛子龍。
好似沒有聽到那古老淒慘的調子一般,他彎腰,將元寶抱在了懷中,然後,走到龍榻之上就坐,他一邊給狗子擼毛,一邊雲淡清風的說道。
“出來吧,你的歌聲,對我沒有任何作用了。”
由於剛才喉嚨掐的過火,導致他喉嚨疼痛,說話都有些不正常。
那古老淒慘的調子戛然而止,一個紅衣的女人,光著腳丫,走了出來,她的腳腕上,還掛著鈴鐺,走起路來,叮當叮當作響。
因為天太黑,看不真切,點蠟燭的奴才,也不知去向。
人都在鬼門關走了幾遭,真正當威脅降臨的時候,衛子龍反而平靜下來,他問道。
“你是誰,為何,要殺我?”
夢中如烏鴉叫般的聲音,並沒有如期出現,相反,出現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魅,很好聽,她說。
“臣妾十五歲進宮,如今,也有二十載,陛下,你猜猜,我是誰?”
這麼一段話,給人一種精靈古怪的感覺,好似,不是三十五歲的女人而言,相反,這更像十幾歲的小姑娘。
自稱臣妾,那就是妃子,十五歲進宮,二十載,能說出名字的,也就二人,分彆是德妃和淑妃,他們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如此,會是其中一位嗎?
但宮內有規矩,能身穿大紅衣服,隻有一人,那便是當今皇後,衛子龍的正妻。
疑點重重,這身份,難以確定也,最後,衛子龍隨了自己的心思,異想天開的回答道。
“朕猜,你是山裡來的野丫頭吧。”
若如常人,想當然的猜測其中一個妃子的名字,所以,紅衣女人未聽清楚,便毛毛躁躁的接道。
“我當然是你的……”
就在衛子龍玩味的看著黑暗之中那模糊的女子身影時,她話音突然中斷,似陷入了呆滯當中。
這不是中邪,這是沒有按照她的套路走,所以,一時愣住了。
想好的措辭,沒有用上,還被人家指著鼻子說野丫頭,紅衣女人那是又氣又羞,一時半會,儘然找不到話語去反駁。
所謂的大boss,都這麼可愛的話,他不介意多遇到幾個,頓時,心中的陰影,煙消雲散,
隨即,他故意拖著長長的尾音,像哄小孩子一般詢問道。
“野丫頭,你是朕的誰呀?”
一口一個野丫頭,真是可惡之際,若如不是那隻死狗狗礙事,這暴君早就下地獄,見閻王去了。
但現在正事要緊,還不是鬨脾氣的時候,再則,這暴君,遲早都會死在他的手上,到時候,她要讓他,生不如死。
思至此,她的心情好多了,胸不悶,氣也順,然後,按照計劃,繼續說道。
“陛下,臣妾乃您的淑妃。”
淑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名蘇明月,乃京城四大家族蘇家之女也。
當年,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名門閨秀,世家子弟想娶的美女之一。
如此一來,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大白天……雖然這天無緣無故黑了,但還是白天,也不可能穿著紅衣光著腳丫在外走動。
所以,他很肯定的對著這個穿紅衣服的女子說道。
“野丫頭,下次要裝朕的妃子,記得,要穿鞋,不然,著涼了,會感冒哦,不對,應該叫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