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之子!
泰坦冥甲器靈與喪鐘器靈並未交談多久,便雙雙抬頭看向遠方天際。
上百道金黃的光芒疾速向這邊飛來,無一不是翻騰著強大的氣息。
“砰,砰,砰···”
陣陣重物砸地時的沉悶之聲響起,一道道極其高大,如同一座座山嶽般的身影從天而降,砸的地麵煙塵四起。
泰坦族的族人們,終於還是追上來了。
貝塔見到泰坦冥甲居然顯化出器靈,頓時一愕,隨後低頭行禮道
“冥甲大人,發生了什麼大事,為何您突然驚醒,且不辭而彆?”
泰坦冥甲並未言語,似是真的對貝塔極其不喜。
貝塔隨後看向了喪鐘器靈,略微遲疑後,還是輕輕稽首道
“見過喪鐘大人!”
無論如何,喪鐘是冥器,地位崇高。何況它的器靈,是遠古時代便保存下來的最原始最古老的器靈,輩分甚至高於泰坦先祖。所以哪怕目前不知是敵是友,貝塔也必須保持那份尊敬。
身後的一百多位泰坦族人也隨著族長一起行禮道
“見過冥甲大人,見過喪鐘大人!”
他們隻是輕聲而語,卻如同山呼海嘯般,引得風雲變色。實在是,軀體太大,輕聲說句話,也跟打雷般無異。
喪鐘器靈也禮貌的點點頭,也未做其它的回應。他跟貝塔也是初次見麵,跟這些後輩也不需太過客套。
兩位器靈表現都比較冷淡,貝塔也算落了個沒趣,目光隨後停留在迦南身上。在高空中時,他便發現,泰坦冥甲竟然被人披掛在身上。按照身形來看,貝塔被以為是泰坦族的族人之人,也沒做他想。但隨著他的視線落在頭盔下,那張白骨無肉的臉龐時,頓時臉色陰沉如水,他冷冷向泰坦冥甲器靈問道
“不知冥甲大人,您這是何意?貝塔雖自知卑微,您老看不上眼。但也不至於,讓一個骷髏族穿戴著我們的聖物嗎?您是在羞辱我族嗎?”
貝塔的腦海中,響起了冥甲低沉的聲音
“你最好認清楚,這個你口中的骷髏族,他到底是誰!”
泰坦冥甲器靈轉身,化作光點,沒入冥甲內。
貝塔再次將視線挪回到迦南的身上,隱隱約約間,血脈中,似乎有一絲悸動,像是跟眼前的骷髏有關。貝塔下意識的問道
“你是誰?”
從貝塔出現時,迦南便有一種奇怪的念頭,不斷湧現在魂火之中。似乎,跟這個泰坦族異常熟悉一般。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自己跟他是第一次見麵。
“骷髏域域主,迦南!”
話音剛落,無形的威勢從迦南身上散發而出,卻非他自主有意為之。
貝塔的瞳孔凝縮成針,迦南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同九天驚雷一般,在他腦海中,在他心臟裡,在他血脈間炸裂。
他震驚的,不是骷髏域域主的身份,而是後麵那個名字。
迦南!迦南!迦南!
似有無數道聲音在貝塔腦中響起,他最敬重的,他最痛恨的,那個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難怪,他給自己帶來那麼熟悉的感覺,即使素不相識,即使他已成為骷髏族。可這依然改變不了,來自血脈的同歸同源。
眼前的這位,是自己的親兄長,難怪,泰坦冥甲會主動離去,披掛在他的身上。
即使自己恨了他十萬年,同樣也思念了他整整十萬年,在見到迦南這一刻,似乎那些日夜伴隨自己的恨意,怨念,都不重要了。
“大···大哥!”
兩行渾濁的淚水,從貝塔的眼中奔湧而落。這個鋼鐵般的巨人,泰坦族的族長,竟是壓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任淚水狂灑。他一步一步走向迦南,像是跨過了生生世世的悲喜與無常,不管這世間的紛爭,隻想擁抱自己的至親。
“你在說什麼?誰是你大哥?”
迦南卻隨著貝塔的靠近,一步步的向後退去,試圖與他拉開距離。
並不是迦南在防備著貝塔,以他現在骷髏王的實力,又有強大的冥器在身,戰修羅的貝塔根本傷害不到自己。
他隻是覺得,貝塔給他帶來的親熱之感,令他窒息,令他隻想逃走。
隨著貝塔確認了迦南的身份,那些泰坦族人們在短暫震驚後,紛紛曲膝半跪在地
“恭迎族長回歸!恭迎泰坦戰神回歸!恭迎修羅王回歸!”
他們齊聲高吼之下,天空顫抖,大地震鳴。
這份心悅誠服,是貝塔十萬年的經營也依然換取不來的。他,即使再努力,卻始終代替不了,他兄長在族中的地位。即使他的兄長,曾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叛逆大罪,即使,他兄長的所作所為,令泰坦族蒙羞十萬年。
但這一切,抵不過他的一次現身。修羅王迦南,還是那個迦南!泰坦戰神,依然是泰坦族心中至高無上的神,遠勝於冥神的神靈,他是圖騰,也是堅不可摧的信仰!
“喪鐘大人!”
強如迦南,見慣了無數大場麵,經曆了無數的大戰場的他,罕見的露出了茫然失措的情緒,他輕輕喚道一旁的喪鐘,向喪鐘發出求助。
“他說的沒錯,你的確曾是修羅王迦南,向你走來的,是現任泰坦族族長貝塔,是你的親弟弟,也是你唯一的至親!”
喪鐘器靈的話,再次確認了眼前發生的這不可思議的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