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白凡看著周圍有些熟悉的場景。
“禦書房!”?白凡思考片刻後,一臉震驚的環望四周熟悉的布置,又看向窗外的天色,也是深夜。
“怎麼可能,我不是在白雲宗參加試煉嗎?為何……為何又會回到這裡!”?白凡的大腦開始有些短路。
試著掐了掐自己的臉,依舊能感覺到臉上傳來的疼痛感。
“這也太真實了,不像是在做夢。”白凡揉了揉臉頰。
在那禦書房內環繞了一周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就推門離開了這間屋子。
如同記憶重現,白凡出門轉身,就看到了,國師錢玄就坐在庭院裡喝茶,不過和之前不同之處在於,錢玄旁邊還多了一個人,那就是白琳。
此時白琳雙目失去焦距,毫無生氣,一片死色。
像是注意到白凡的目光,錢玄看了一身旁如同木偶一樣的白琳,漫不經心的倒了杯茶。說到“看來白凡小公子挺關心令妹的,不過也是,畢竟是最後的親人了。”
錢玄一邊說著,一邊玩味著看著白凡。
看到白琳的模樣,白凡感覺腦子瞬間炸裂開來,但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很是詭異,也許自己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對於時光倒流的可能,則是直接被白凡否決了。
‘幻境’
排除眾多可能後,白凡腦子裡蹦出一個猜想,再仔細琢磨起之前那白雲宗道士的話語,這種猜想愈發強烈。
‘這些修道人士的神異自然不必多說,隻是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我心中的所想呢?’白凡看著眼前的錢玄,心裡卻開始思索緣由。
錢玄見白凡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若有所思,心中也是一怒。
猙獰的笑道“本尊和爾等螻蟻說話,已是爾等三生有幸,卻如此不知好歹,該殺!”
對於錢玄的叫囂,白凡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按照心中所想進行猜想推演。
‘難道……所謂的煉心就是指這嗎?’
白凡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錢玄,坦白說,他心裡還是很怕錢玄的,畢竟是幾乎將他殺死的人,還有那種種神異的法術,都給他留下來不可磨滅的恐懼。
但強大的恐懼背後卻蘊涵著更為強大的好奇,以至於當他和方依雲接觸了解關於修真的事,以及明悟了之後的修煉道路後,也就不再那麼恐懼了。
其實白凡猜的沒錯,所謂煉心,就是將自己心中所渴望的,恐懼的以幻境的方式具象化出來,讓人不知不覺沉淪其中。
雖然有些人可能已經看出了端倪,但卻因為放不下,而選擇自願淪陷,妄圖用虛幻來麻痹自己,取代現實。
也許對於那些人來說,虛幻與現實間的界限並不重要,隻要自己能開心,怎麼都無所謂。
恐懼自然讓人無法麵對,但美好的幻想卻更加危險,如同裹著糖衣的毒藥。
所以這裡白雲宗也隻開了一半,隻會將內心的恐懼映射出來,而不會映射出,人們所夢想與期望的一幕。
錢玄見白凡依舊無視自己,怒極而笑,衣袖一揮,一麵紅邊黑色旗幟從袖口飛出,飄在他身後,無數隻黑色怨靈自那麵陰森至極的黑色旗幟中湧出。
“嗚嗚”的鬼哭狼嚎似乎述說著他們臨死前的痛苦與不甘,它們帶著那種不甘,湧向離自己最近的一隻活物,勢要用眼前活物的鮮血來緩解自己痛處。
麵對帶著滔天怨氣湧向自己的怨靈,毫無疑問,白凡心中是恐懼的,即使內心知道可能是幻境,但那種刺骨的寒氣,令人發顫的嚎叫,都在摧殘著白凡心中的信念。
假若白凡猜想有一絲的錯誤,這一切都不是幻覺,那麼他必定會被萬鬼撕咬得連渣都不剩。
但即使是這樣,白凡也依舊強壓著心中的恐懼,以及身子想要逃走的本能,強行控製身體,不退反進,直麵那來勢洶洶的怨靈所組成的黑雲。
而就在鬼物穿過白凡身體的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像鏡子一樣碎裂開來,嘭的一聲,化為一片又一片幻境碎片。
至此,幻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