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和平的手段可是從來都不代表著不公。”
緊接著,阿貝斯就講解了一下自己早已經在部眾裡麵推廣了的那套對等報複的理論。
“如果我說我想要改朝換代,將沃姆紮小王國換成什麼勇者之國或是什麼彆的名字,你猜猜國內外的阻力會有多大?”
“但是當我放棄了這手,甚至於將‘國王’拱衛起來,並且宣布要對王都裡麵的臣子和小貴族們核驗的話,你猜猜阻力又會有多少?”
如果開窗遭遇反對的話,那麼隻要提出自己要將房頂掀了,那麼開窗便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如果自己宣告沃姆紮小王國的終結,在迎來國內軍閥們的攻擊和國外的虎視狼顧之前,王都內就已經會攪翻天了。
但是當現在,如果自己隻是說要查一查臣子和小貴族,那麼原本擰成一股繩的他們,就會轟然散去了。
一邊說著,阿貝斯也是一邊將手頭收到了信件和紙張擺在了菲利普的麵前。
“你看看,我要求還沒有下去呢,甚至於和他們國王的麵談才結束,就已經有信息擺到我這裡來了。”
而提夫林一把抓過來,查看之後也是感到又氣又好笑。
有求饒的,有告密的,有宣誓效忠的。
果然,隻要頂子上的那套沒有摘掉的話,他們根本不會團結在一起。
就算每個人都敢說自己不乾淨,可是他們卻總是心存僥幸,認為會有其餘人在自己前麵遭罪,認為目前掌管王都的這位阿貝斯·格蘭德,會有收手的時候。
“你看,隻要稍微摘下來一些,我們就能夠輕鬆拿到他們互相攻訐而暴露出來的問題和弱點。”
“小羅伯特國王固然是個罪人,但是在對他發起審判之前,我們大可以一一細數一下,其餘人的罪過。”
“否則的話,將上麵的頂子摘掉了,卻沒有把下麵的清理乾淨,那才是我們真正的罪過呢……”
說到這裡,阿貝斯也是深深歎息道,緊接著也是舉了一些可能性的例子。
“你能夠想象一下,當你我取得了成就,將沃姆紮小王國更改為共和市,聯合城邦那種更為公平公正的政體。”
“結果,結果這幫奉承著你我的臣子和小貴族們,一轉身就把自己換成了議院、市長、第一領袖等之類的頭銜嗎?”
“所以說,”阿貝斯停頓了一下,也是將自己已經安排迦維靈他們去進行著的安排複述了出來。
“惡首的誕生是眾人心中惡念的推舉,對於王都這種‘國王’願意配合的情況,他們既然想要來個公平公正,我們就給他一個公平公正,從證據鏈到人證物證,有多少都給他安排上。”
“等那些臣子和小貴族們伏誅之後,還需要進行教育,讓我們的人得以補上去。”
“美好而公平的未來,應該是需要努力爭取到的,不進行相應的學習,就沒有相應的素質去執行相應的工作——還是說,你以為一個公平公正的北境,隻需要這麼打下來就好?”
“未來可不是一蹴而就的,提夫林啊……”
而菲利普那邊,明顯還有些發懵,似乎還停留在對阿貝斯剛剛講述的公平公正,教育係統,素質提升等詞語的震撼中。
很明顯,作為一個北境人,他對於勇者的傳說是不陌生的。
在確定阿貝斯·格蘭德確實有著那超凡力量之後,他也確實產生了一種安心和安逸的情感,在他看來,隻要躺平了跟隨著對方,能夠進入王都,然後將那些高官厚祿的大小貴族們殺個乾淨,沃姆紮小王國的美好未來就來了。
而整個北境的未來,亦是如此,隻要踏入國土,戰鬥到死就行。
打下來,殺光就好……
這樣的思維,就在此時此刻,猛然間被阿貝斯打醒了。
未來不是一蹴而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