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有些pua,但當最初的貴族和可能是最古老貴族之一,這樣兩個標準答案站在麵前的時候,他們又能怎樣的選了?
就算要選,他們也隻能從罪證、罪責、牢獄;以及,榮耀、光榮、責任、敢為人先之中選擇了。
當然,對此要是還是不接受的話,阿貝斯也有著一套自己的勸說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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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貴族行走在王宮內的長廊裡。
隻是他被帶往的並不是書房或者其他國王們慣常進行接見的位置。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把持著王都的阿貝斯·格蘭德大人,居然隻是選擇了一個普通的會客室當做自己辦公的房間。
這個變故,也讓這名小貴族布爾頓感到有些疑惑。
作為曾經的掌管過王宮藥物的小官員,他也曾經有幸被小羅伯特國王接待過。
當時對方選擇的是書房,在見過幾次麵,並且使用了他的藥物恢複一些“元氣”之後,他還被帶到過靠近寢宮的地方過。
總而言之,在走進這個原先是會客室,現在變成了這位阿貝斯·格蘭德大人的工作室的位置之後,帶領他走進來的士兵就回退到了門外。
而聽到聲響,伏案工作的阿貝斯也是抬起頭來。
“這不是那位布爾頓嗎?不知道你到這裡有些什麼事情?”
隨後他也是站起身來,迅速扶住了對方的肩膀,“來,請坐,如果接下來開口你說的是願意為人民服務的話,那我就不勝喜悅了。”
於是,在阿貝斯的招呼下,布爾頓也就隻能放棄了屈膝跪拜,而是如約坐下。
這種態度讓布爾頓露出苦笑。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讓他更加動搖了嗎?
語氣親密,講話方式也很有禮貌,這是同之前國王完全不同的態度。
說到底,眼前的這位阿貝斯大人入主以來,也是一直沒有宣告自己稱王,甚至連給自己加封一個將軍或是什麼其他的職位都沒有。
正是因為如此,眼前的存在才可怕。
布爾頓在椅子上坐下來,掃視著房間內簡單的布置。
這樣的地方尤為簡單,極為儉樸,卻也因此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自己似乎如同那些已經被關押到牢獄裡麵的有罪的同僚們一樣,是在牢房的禁閉燈光下,進行著審問一般,這就讓他感到尤為的隔閡。
“那麼,就開始吧,既然有人帶你到這裡,一定是你希望同我說些什麼吧。”
“是的,我想詢問一下您的安排……這不是窺探您高深思謀的意思,隻是我們確實隻想要保留好自己的體麵。”
阿貝斯聽到了對方語言中的【我們】,於是用鼻子笑了笑。
這樣的反應,讓布爾頓抽搐了一下嘴角。
但是接下來的話,他卻沒法反駁了。
“還是這樣啊,一開口處於弱勢的時候,就用【我們】來自稱,想要用一種站在大眾反對麵的感覺來逼迫我就範;而等到利益降臨的時候,又會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而大打出手,這就是團結的【你們】嗎?”
聽到阿貝斯這話語,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他的不快,於是眼瞳深處搖曳的某種思緒也是混亂了起來。
“不敢……隻是,人總是想要知道會發生什麼的……但是不管發生什麼,我想都不會有人敢於違抗的。”
“哦,聽說你們還有抱團抵抗的心思,我要是真的發布了任務,沒關係嗎?你們會執行嗎?”
“這是當然,我們絕對全部聽從大人的吩咐,王都歸屬於大人,歸屬於大人身邊高舉著尊嚴與自由旗幟的覺悟之人,我們是不能抗命的。”
阿貝斯終於是毫不掩飾地哈哈大笑起來,“的確如此,你們當然沒膽來直接反駁,你們要是直接一些我反而會更容易一些,但是你們會打算怎麼執行呢?”
阿貝斯從扶手椅上站起身來,在室內走來走去。
他一邊移動著,一邊說著自己的猜想。
“讓我想想吧,你們一開始的時候覺得,隻要保住性命,就願意付出財富,甚至也可以坐一坐短暫的牢獄之災;”
“而現在你們覺得,隻要能夠不去牢房裡麵贖罪,要什麼工作都無所謂;”
“如果分配到的是重要的職位,就將事情攪渾;如果是不重要的職位,就像之前那樣躺著過日子。”
“如果我重新放縱你們,你們就會重新啟用大大小小的人脈來攏集財富,並且會感歎於我的【偉大】;如果我嚴苛對待你們,你們就會利用手頭的權柄,來【傷害】我的人民。”
“這些東西,即便沒有之前你們出門那次集會逛街的交流,也會自然而然在你們的思維中產生的。”
阿貝斯那金色的眼睛,定睛注視著布爾頓,而這也讓對方再也無法隱瞞,他低下來頭顱。
“我要是說不是這樣想的也沒用了吧……不愧是千年前的勇者,阿貝斯·格蘭德大人,不但有著攻伐天下的武力,還有著精明的頭腦。”
“聽說您放棄了奧法騎士的道途,而是轉頭走上了吟遊詩人的路子,您是……用那個魔法看穿我的內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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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貝斯搖了搖頭,“不是魔法,隻是一點簡單的推理。對付你們這群笨蛋,還不需要用上法術來看穿。”
“真是可怕,那麼我會有什麼下場呢……”
似乎是抵達了自己的預定目標,對方完全開始放鬆地躺在了扶手椅上——在全身放鬆的時候,他的牙關卻逐漸收緊。
而對於這種態度,阿貝斯也是搖了搖頭。
“不會特彆怎麼樣。我知道你們的打算。”
阿貝斯的推理並沒有結束,而是繼續往下說下去。
“我知道你們的打算,你是第一個在那場對話之後過來找我的小貴族,我知道你們的心思。”
“探路,犧牲品,棋子……我不在這裡退卻的話,你們就會開始極力地激怒我。”
“畢竟你們現在有一個是一個,都被我剝離了權柄,哪怕事務再多,我也可以由我自己完成,或是交給已經被教育成功了的部分士兵們幫忙去處理。”
“你們左等不到右等不到我將你們官複原職,自然就拿不到任何權柄,而偏偏你們又不是大貴族,沒有地產,所能依靠的王權特許也已經消失了,所以你們現在唯一能夠攪渾的池子就是輿論場。”
“要是你們哪一位死在我這裡,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吧。所以——安心吧,我不會出手的,不會讓你們得償所願;就算是你現在咬碎口腔內的毒藥,我也完全有能力將你救治回來哦,所以你還是不要讓自己那麼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