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貝斯帶著百人仇這位新夥伴返回卡特堡的時候,卡特堡的情況已經同離開的時候有了一些基礎的不同了。
因為,阿貝斯所要求的那些命令,已經開始進行實施。
萬娜嬸嬸所布置下的蟲吐事件,正在以一個極為可怕的速度傳播開來。
而當成一股凶暴的疫情來進行處理,就是阿貝斯給出的策略方針。
首先就是要隔離病患……
設置所謂的隔離區並沒有多麼困難,隻要在邊緣拉出一塊地盤出來,設立專門的隔離區,病患不得隨意離開就可以。
然而,對於北境,或者說,對於此方世界的大部分地方來說,官民之間的信任,不能說沒有,也隻能說是水中月鏡中花。
尤其沃姆紮小王國現在還處於一個內亂的時候。
鬼知道將感染者與健康人群分開,病患家庭也同其他社會層隔離開來之後,後續的處理方法是什麼。
大概率是殺殺殺,也許是燒燒燒,亦或者兼而有之。
所以,哪怕許多人清楚艾文·魯特大人是個好人,哪怕許多人清楚卡特堡的士兵們已經算是不怎麼讓他們害怕的那一類了。
但是,想要讓他們自行上報還是難上加難。大部分情況下,隻能依靠著本就不夠充分的人力,來進行主動的巡查和觀察發現。
本來阿貝斯的命令中,還有將疑似病患也轉移至所謂的觀察隔離區,安排專人的照料情況。
但是實在是人手不足,隻能夠先進行轉移,照料卻隻能拜托這批人自己照顧自己了。
而在兩大隔離區都設定好了之後,定期檢查隔離區內病患的狀況,記錄症狀變化。
以此再確定他們是轉入另外的隔離區還是放回去,那就是後麵的事情了。
其次,交通管製也是安排了起來。
卡特堡本身就有三重城牆,想要封鎖道路,在主要道路和城門設置關卡,控製人員流動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隻不過,具體檢查什麼,和通行證那一套,還沒有搞出來。
畢竟,蟲吐可沒法核酸檢測……
所以隻能狠下心來,進行強製管製。
類似於宵禁,但是現在是全天。
另外,關於阿貝斯所提到的清潔消毒的事情。
雖然不清楚蟲吐的傳播究竟和這些原因有沒有關係,但是人們終究是應付過普通的瘟疫。
所以,使用草藥熏蒸或石灰等物品對進行環境消毒。
將病患使用的衣物、被褥等物品集中焚燒。
這種基礎的方法還是能夠被很輕鬆地進行執行的。
艾文本身就是一個做足了各種準備的人,所以卡特堡裡麵現在並不需要先花時間去收集草藥或石灰等物品,而是本身就有足夠的儲存。
將這兩樣東西進行基礎處理之後,派遣士兵們對公共區域進行消毒處理,如街道、大市場等,就是隻需要時間就能夠完成的簡單工作了。
焚燒病患物品的事情倒也沒有那麼麻煩,隻是收集的過程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畢竟,卡特堡隻有兩類人。
要麼是做生意和來進行買和賣的人,他們本身就沒有什麼被褥等個人物品存在。
另外一類就是逃難的,那麼被褥就真的是他們最後的家當,從他們手裡買拿走,那真的是比登天還要難。
隻是到了最後,將物品集中處理,避免某些傳染途徑的可能,這也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要說有什麼是完全沒有動靜的,那就是醫療援助方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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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馬修的存在,加上國王的首都裡麵總是會有最好的東西。
給了他一種錯覺,讓他以為民間的藥劑師和醫師都能夠做到那種程度,做到那種經過自己點撥,經過他們學習和經驗汲取,就能夠做到手術的級彆。
但是很顯然,阿貝斯錯了,即便是將目標降低為了找出蟲吐的傳播途徑和傳染源,卡特堡裡麵彙聚的人才也遠遠不夠。
他意識到自己高估了卡特堡的藥劑師和醫師。
他們其中一部分人雖然同樣是為軍隊負責的醫師,以及另外一些人可以說是同馬修跑商草藥做著類似的工作,但麵對某種前所未有的疾病,他們就會顯得束手無策。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著能夠隨機應變,和投入到新內容的學習中的能力的。
而為了應付這種情況,他需要一些外部力量的介入。
此時此刻,呼喚王都的介入是最好的方式。
在阿貝斯看來,雖然情況略有不同,但是艾文同軟泥城城主巴德給他的感覺很接近。
而巴德能夠同他拱手而降,巴德能夠同他洽談甚歡,艾文就一定可以。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自己同艾文談一談,讓王都的力量參與到這場事件中,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條件恰恰就是不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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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不允許,出於一些謀斷,一些絕對算不得卑劣,但是也絕對不高尚的謀斷。
首先,問題來自於艾文的不肯放權和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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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明麵上,阿貝斯隻是作為一名名為千重斬的冒險者,接下了對方關於失蹤者疑情的委托。
後麵,雖然因為蟲吐疫情的誕生,逼迫著那位關心卡特堡安危的艾文·魯特,直接對著自己來了一出跪求的戲碼,嘴裡還說著要代表卡特堡宣誓效忠。
但是阿貝斯心中卻十分清楚,這種情況,隻是一種偶然和妥協。
就像是形勢危難之際,君主來的一次作秀的托孤,來的一次妥協的天下兵馬大元帥。
若是你真的當真了,把權力和權利混為一談,那麼迎接而來的就是絕對的抵抗。
艾文就是認為自己隻是一個路過的冒險者,不會長久停留,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因為在問題解決之後,他依舊還是卡特堡的領導,依舊能夠在亂世之中保存卡特堡的力量。
就像是封建王朝,君主敢於放權給太監,就是因為他們無後,再怎麼折騰也隻會苦一苦百姓,也隻會製衡一下朝堂,不可能做到改朝換代。
而之所以都跪地效忠了,卻依舊抱有這種心思,倒不是因為艾文是個貪念權力的人。
隻是因為,已經見識過官僚可笑操作的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什麼外人,亦或是王都來的“上官”、“天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