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
“一切都過去了,可以重新開始了。”
盛剛用力懷過盛柔,在她耳邊寬慰,盛柔抬眸衝他點頭,眼中的脆弱讓盛剛難捱,他一瞬想起什麼張口要問,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欲言又止的樣子被盛柔看穿,她詫異瞧瞧盛剛,盛剛斂眉輕咳,吞吐出聲。
“他要結婚了。”
說完他垂頭陷入沉默,盛柔愣神後才明白‘他’指的是誰,笑著撫摸過盛剛頭發。
“所以我回來了。”
“可是不公平!”
盛剛看向她無害笑臉,心中惻隱,善良如她,怎懂得怨或記恨。
“隻要你們安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公平。”
“姐,從今往後,我不會讓你再受誰的委屈半分。”
‘晚上我有聚會,是些熟人。’
桌麵上的手機忽然一震,安茵眼角撇過彈出的信息無心回應,鎖屏將手機扔在桌麵,繼續翻看著劇本,翻頁的聲音清脆,她抿抿唇角,盯著黑白的紙張一頓,抬眸看向手機,言外之意是要她出席?
安茵合上劇本,雙手扶著下巴撐在桌麵,瞧著手機屏幕猶豫去或不去,轉念想起他口中的熟人,大致是他那些勞什子兄弟,想到這安茵忙不迭皺眉,拾起手機迅速回複。
“有些不舒服。”
發送報告顯示成功,安茵輕呼一口氣,軟趴趴的癱在靠椅上。
餘長鬆伸手探向桌上苦茶,眼角掃過跳躍的手機,移過視線輕啜著茶杯邊緣,苦口味道入喉,他微微皺眉,轉頭向窗外看去。
不舒服?是哪裡不舒服?
放下茶杯,他拿起桌上手機,指腹摩挲過邊框,摁亮屏幕在上輕擊。
“餘總,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對麵男人忽然打斷他思緒,他垂眸看著編輯好的信息,手指在發送上方遊離,最後還是摁下刪除鍵。
“很好。”
餘長鬆拖出低沉尾音,呷著清茶,幾片茶葉梗在喉間,他皺皺眉,索性起身離開。
手機忽然振動不停,他停下闊步的長腿,停在原地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消逝了心中的期待。
“講。”
“晚上‘紅方’見。”
對方頑劣的音調不禁讓餘長鬆蹙眉,他輕呼氣,揉了揉眉心。
“我有看到簡訊,勞煩周少的通知。”
周穆聽出他的不耐,悶頭笑著,開腔一本正經的調侃。
“還不是惦念餘總公務在身,隻怕您抽不開空來見我這無關緊要的人。”
“裝腔作勢!我還有個會要開,周少自便。”
餘長鬆斂下眉,迅速切斷通話,看著始終沒有信息提示的屏幕,不自覺握了握拳。
安茵蜷縮在後座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雨滴慢慢覆蓋玻璃麵模糊視線,她放空的雙眼沒有焦距,抬手放下車窗才將外麵夜色看清晰,冷風吹進車內,她緊了緊上衣縮成一團,麻木的臉看不出情緒。
手機在昏暗車廂內閃爍不停,安茵斜眸看了眼屏幕,又轉頭看向窗外,決定置之不理。
餘長鬆的耐心似乎比想象中要久,煩躁的鈴聲逼她拾起手機,她對著屏幕頓了頓,眨眨眼睛輕咳一聲,滑動接聽。
“對不起,手機不在身邊才聽到。”
溫柔急切的語氣引來的側目,安茵沒空理會,一心想著怎樣平複暴怒的餘長鬆。
“好些了嗎?”
聽出這問候從焦躁與怒氣中擠出,安茵心微微一梗,垂眸盯著卷起的手掌。
“還是不太舒服。”
“說話都蔫蔫的,早些回家休息,要我陪你嗎?”
男人生硬的語氣變得輕柔,誘惑著她不假思索的感受。
“不礙事的。”
可話到嘴邊,卻忽然被倔強封死在喉,她輕輕吸鼻,眼裡淚花轉動。
“好,要乖,我很快回家。”
“好。”
電話切斷,她望著暗下去的屏幕歎息,差一點,又要不爭氣的陷進他的寵溺。安茵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扭頭看著窗外,她要控製好愛他的節奏,竟然無法慢一點,那麼就努力不去快一點。
“真是搞不懂你。”
安茵轉頭朝反光鏡瞟過,瞧見正咧嘴笑的曖昧不明,自顧看向窗外懶得回應。
“這樣下去,為難的隻有你自己,你心裡真的好受嗎?”
他的話輕輕打在她心房,安茵抿抿唇角試圖忽略,透亮的眼裡閃爍微光倒影著霓虹。
“他對你的好,所有人都看的到,你又何必逞強,要這樣克製感情,其實心裡很渴望吧,還要對他虛與委蛇,連我這個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再說下去我就跳車了。”
路況不好車速緩慢,安茵開口打斷的嘮叨,眼神輕飄飄的跟著移動,不經意將目光定格在行走路人,瞳孔在一瞬微縮,她猛然直起身探近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