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生命共同體?”
“就是一方離開了,另一方就會死掉!”
他猩紅的眼睛,她淚湧的衝動,記憶中的片段一發不可收拾湧現。
“盛柔,我們走吧。”
清脆聲音打斷僵持的兩人,盛柔回神看清肩上多出的雙手,愣怔的點了點頭,安茵撐住她快要傾倒的身體,不顧身後緊隨的目光,帶著慌亂顫抖的她離開。
鞋跟在寂靜夜裡格外響亮,安茵攙扶著盛柔走在無人街道上,身邊忽然一沉,安茵踉蹌幾步,無力的盛柔虛脫摔坐在地麵。
“盛柔!”
安茵頓時驚慌,著忙俯身,盛柔一時失控,雙手抱頭發瘋的搖晃,秀發被□□至雜亂。
“盛柔,盛柔。”
眼前痛苦的盛柔令安茵失措,她用力按住她雙手,拚命叫喊她名字,剝開掉落麵前的碎發,見她嫣然的臉混沌著淚水。
“盛柔,不要這樣!”
安茵倒吸涼氣,緊緊抱住脆弱的她,忍不住涕泗橫流。
“如果我離開了呢?”
“走之前記得親手殺了我。”
記憶如潮般翻湧,她瘋狂的甩掉腦海中的曾經,令堅強不慎轟塌崩潰,耳邊安茵的叫喊哭泣讓神智清明,發際粘在她臉頰,盛柔睜著空洞的雙眼,呆呆望著痛哭安茵,乾涸的嘴角一張一合。
“茵茵,我沒事。”
深夜的風將燈籠吹的搖曳,忽暗忽明的光照過狄子晉,連同他的單影在夜裡孤獨蒼涼。
“子晉的舊情兒回來了。”
風吹散了酒意,秦奮望著他紋風不動的樣子輕歎。
“連我都傻眼了,何況他呢。”
餘長鬆點起手邊的煙深吸吐納,眼前煙霧繚繞看不清狄子晉此時的表情。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空白的大腦充斥著她的消息,狄子晉目不轉睛盯著她離開的地方,布滿血絲的眼泛起酸澀,畫麵在腦海交替不停,她的一顰一簇包圍著他的腦回路,世界陷入黑暗,唯有她在發光。
他緩慢抬起手觸上發梢,暴露額上跳躍的青筋,不穩的心率讓呼吸急促,他收緊插入黑發的手,猙獰的麵孔迸出恨意。
“要去哪裡?”
狄子晉闊步向車子走進,不理會餘長鬆的喊聲,拉開車門發動汽車,男人們看他劍拔弩張的背影一時愣怔,車前大燈亮的刺眼,車內狄子晉繃著冷峻的臉將油門踩到底,轟油聲音巨大,來不及男人們攔截,車子便如箭飛去。
看著消失不見的汽車,男人們的心竟開始慌張。
耳後轟隆駛來的汽車,奪了焦點,盛柔安茵同時回頭,被逼近的前照燈晃的發暈,車身狠狠一甩,響起尖銳的刹車聲,停在一米之內,盛柔睜開眯著的眸子,看清下車的狄子晉,他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直衝她麵前。
盛柔微微皺眉,感覺小臂被握的生疼,低頭瞧見狄子晉暴起青筋的手覆蓋在上,他忽然狠戾的拽,讓失了重心的盛柔發出尖叫。
“你做什麼?”
安茵愣怔一秒,上前跟他撕扯用力掰著他緊握的手,狄子晉繞過安茵打開車門,蠻橫的將盛柔塞進副駕,他推開阻擋在車前的安茵,躍上車揚長而去。
摔在地上的安茵望著遠去的汽車,拾起手邊電話快速播著,聽到對方的接聽,不受控的哭喊起來。
“餘長鬆,盛柔被狄子晉帶走了!”
還沒出聲電話就傳來安茵委屈的腔調,聽完他微微鬆口氣,為狄子晉提著的心才肯放下,倒是想起電話一端痛哭流涕的女人才覺得心塞,也隻有盛柔才讓她有這模樣。
“不準掛電話,不準亂動,在原地等我!”
安茵停頓下哭泣,想不到餘長鬆會是這樣回答,心裡大為惱火衝著電話叫囂。
“你都不關心我的朋友嗎?你兄弟臉色可怕的嚇人,盛柔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你還是少管些沒用的吧,他倆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你不也在旁邊看著呢嘛?!”
安茵一頓回頭望了眼汽車離開的方向,覺著餘長鬆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對著電話小聲開口。
“那你能找到我嗎?”
“站著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