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船就要靠岸了,那種要死的心越來越強烈,她沒臉再回去麵對爹娘還有兩位哥哥,她也沒有勇氣跟車千秋相伴終身,如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讓她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離開這個讓他不堪負重的世間。
臨死前,她留下了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佩,並附著一封簡短的書信給車千秋。
之後,在陰沉沉的夜色中,陳依依灑淚投身入海。
車千秋恍惚從夢中醒來,身邊未見到陳依依的身影,心頭頓時緊了一下。他匆忙跑出船艙,見船頭的三名護衛在打盹,就將他們擾醒,問道,“你們有見到陳公女嗎?”
“沒見到。”其中一人回道。
車千秋又回到船艙,發現了陳依依留給他的書信與玉佩,展信看道,“車大哥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了。其實我有點不舍,這點不舍完全因為你。但我又沒有勇氣再繼續生活下去。桌上的玉佩是小時爹爹送我的,既然我走了,那就留於你吧,希望你能偶爾的睹物思人。……………………陳依依留書。”
車千秋看罷,淚如雨下,大哭不止。
車千秋的哭聲驚動了其他人,牛耿與張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趕忙領人來看車千秋,“車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都出去!都出去!”車千秋說著說著,竟吼了起來。
“是。”張劍等人也不敢多問,便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眼前的遺物,車千秋心裡不是滋味,回想著與陳依依的過往,他竟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恨意,恨自己沒有能力將她留在身邊。
這時,三名護衛走進艙內,將艙內掃視了一遍,問道,“陳公女呢?”
“陳公女死了!你們要想找她,就跳進海裡吧。”車千秋道。
三名護衛一驚,“這可如何是好!?我們還怎麼去見陳大將軍,怎麼回稟大王!?”
船靠岸後,那三名護衛便彆了車千秋等人。路上三人商量道,“如今去見陳國忠,隻有尋死的份,不如我們在此逗留數日,回去見了大王,就謊稱已經麵見了陳國忠,反正大王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見他。”
三人遂將此事議定了。
車千秋把陳依依穿過的數件衣物整理一番後,著人與她建了一座衣冠塚,哀悼了七八日,才有心思做彆的事。
車千秋離家這兩月來,新宅已經建成。
此時,他正與牛耿、張瑞、張劍、張磊等人商量向月牙山偷渡貨船的事情。
“車大哥,月牙山所購貨物,我們的庫房裡都有,不知你打算運送多少過去?”張劍道。
“要運就多運一點,到時候你們準備五艘貨船,運兩船藥材,三船糧食。”車千秋道。
“五艘船!?”張磊道,“如今海禁比較嚴,隻怕沒出海就被查了。”
“這個好辦。”車千秋道,“聽說懷遠新任的縣令也是個好財的貪官,到時,你著人送他一千兩銀子便可。海禁的督察人員,也送些銀子過去,他們定會睜隻眼閉隻眼。”
“是。”
車千秋對牛耿道,“大哥,等貨物一上船,你就與張劍一同押送這五艘貨船回月牙山。”
“嗯。”牛耿道。
“我在家裡也待不了幾天。”車千秋道。
“車大哥,你是不是掛念海口縣那邊的事情?”張磊道。
“嗯。”車千秋點頭道,“也不知道那邊現在生意怎麼樣,準備的幾家店鋪是否順利開張了?”
“車大哥,不用擔心。那邊有張誌大哥在,他都會安排好的。”張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