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把槍闖天下!
車千秋在縣令府上借宿,小偉回來後,將那女子的家庭住址、姓名年歲詳細的稟告道,“那位姑娘名叫苗可秀,今年十六歲。家住苗倉村,父親是鎮上一名教師。”
車千秋喃喃道,“苗可秀!”
小偉道,“我聽說,她在縣城的武校上學。”其時,每個縣城勻有一所武校,學期五年製,為郡縣培養武藝人才。
車千秋為團結民心,增強民眾的責任心與榮譽感,郡縣每年都會舉行各種比賽。奪魁者,將會得到政府部門獎勵與聘用。
車千秋喜道,“明天你跟縣令借些銀子,咱倆也報名上學去。順便把苗可秀鄰家的房子買下來。”
小偉深知車千秋用意,次日便花一百兩銀子將苗可秀鄰家的房子買了下來。兩人在縣令的安排下順利進入懷遠武校。這年,車千秋已三十出頭了。多年的征戰讓他顯得有些老態,但精、氣、神依舊矍亢。
車千秋的年級比學校裡很多老師都大,但他卻以五年級的學生身份入學,被嘲笑自是在所難免。
武校一天有兩節文化課,兩節武德課,其餘時間勻是習授老師所傳武藝。
苗可秀見空降的兩名插科生竟是昨日欺辱自己的惡人,不禁心頭有氣。
課堂上,老師給兩人做介紹,道,“這兩位同學,分彆叫車永、於小偉。他們勻是帶藝入學……”由於車千秋名氣太大,不得不更名“車永”入學。其時,街麵上雖流傳他的畫像,但由於數年來勞苦奔波,他的容貌已有改變,再者,畫師們大多是靠臨摹仿畫,效果自然就更加有異了。是以,不是親近的人,無法將他認出。
車千秋在講台向眾人看去,一眼便掃到苗可秀,她正用奇怪的眼神瞪著自己。車千秋笑道,“我叫車永,各位同學好!”
眾人見車千秋雖歲數大,但神情卻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灑脫之氣,無不為之吸引。
課間,車千秋主動向苗可秀賠禮道,“苗姑娘,昨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我識錯了人,望勿見怪!”
苗可秀瞟了一眼車千秋,對同桌的女子道,“昨天遇的到的兩個流氓就是他們。”
同桌女子見車千秋年長,倒也有禮,對苗可秀道,“這位大叔說識錯了人,也許真是誤會。”
苗可秀道,“誤會?他們兩個男人動手打我一個!尤其是這個人。”說著指向車千秋,道,“為老不尊,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車千秋在全郡推行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製,男女享有的權利相同。但由於連年打仗,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故出現一夫多妻。)
車千秋見討了個沒趣,自嘲的笑了笑,對大家道,“放學後,我在[鳳來樓]設宴請大夥吃飯,以敬同堂之誼,望大夥賣個溥麵給在下如何?”
課堂內上百來人,本就敬他年長,又見他如此闊氣,不禁歡呼道,“這位大哥如此豪爽,大夥怎麼能駁邀!”
“是啊!我們一定去!”
還有人道,“這得花多少錢啊?你請的起嗎?”
小偉站出來道,“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要是我大哥沒錢,酒樓老板也不會為我們準備!”
“言之有理。”有人道,“今天中午大家可要放開了吃啊!哈哈……”
……
下午放學後,車千秋與小偉有馬車代步,路上碰到苗可秀,車千秋邀她同乘,苗可秀隻作不理。
車千秋道,“苗姑娘上車吧,你家離學校挺遠的,有順風車怎麼不坐!?”
苗可秀道,“你又不知我家住在哪裡,又怎會知道遠近?”
車千秋笑道,“我是你家的新鄰居,你家在哪我當然知道了。”
苗可秀不願理會,說了句,“我是習武之人,走點路算什麼!”
車千秋見她不願乘車,讓小偉駕車慢行跟隨。苗可秀走了一段路,見車千秋的馬車老是跟在身後,胸中有氣,撿了條不通馬車的小道跑了。
馬車趕到家後,車千秋與小偉將車上購買的禮品儘數送到苗可秀家。
苗父不明情由,問道,“兩位這是做什麼?”
車千秋笑道,“伯父,我們是您的新鄰居,送些禮品以示敬意!”
苗父是讀書人,雖比車千秋年長幾歲,但看起來卻年輕秀氣,見車千秋稱自己“伯父”,實不敢當。還禮道,“‘伯父’不敢當,咱們還是以平輩稱呼吧!”
車千秋道,“豈敢!豈敢!”
苗父請兩位入座,命夫人送上茶水。苗夫人是苗父的第二任妻子,苗母早年害病死後,苗父便續了第二任妻子。這位夫人性剛,日常若有不順心的事情便要爭吵,還時常動手打苗可秀。是以,苗可秀才入校習武,不願再受繼母欺辱。
苗夫人見二人送來許多珍貴禮品,滿麵帶笑,殷勤至盛,道,“二位請用茶!”
車、於二人道了聲謝。
苗夫人道,“二位帶了這些禮品上門,我們怎麼好意思收!”
車千秋道,“區區溥禮,聊表敬意。”
苗夫人喜道,“二位晚飯就在舍間吃吧,我這去殺雞備席。”說著退出廳堂。
車千秋混世多年,臉皮何等之厚,見苗母相留,也不客氣,笑道,“我二位就卻之不恭了!”
“爹,我回來了!”此時,苗可秀才姍姍到家。一眼見到車、於二人,不由一驚,問道,“你們來我家乾什麼?”
車千秋道,“同為鄰裡,特來拜訪!”
苗可秀白了他一眼,徑回房中。
苗父道,“二位與小女相識?”
車千秋笑道,“同在學校學藝。”
飯桌上,苗父跟車千秋聊起了當今的教育改革,天下戰事。暢談之中,苗父見車千秋思想空前,學識廣博,甚是敬佩。
苗可秀見車千秋能說會道,氣概豪邁,心下倒也另眼相看。尤其苗父與車千秋談論往昔的英雄豪傑時,他竟道“俱往矣,數天風流人物還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