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師尊能處,有大腿她真抱!
他這話說得客氣而又歹毒,對於陸扶搖來言這簡直跟“我能殺了你嗎”的意思差不多,神經病。
“人太多了,那我們回去再抱。”
誰要跟你回去抱啊!有毒吧這人!
陸扶搖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雲念就不容拒絕地將她拉到了宮牆的一處拐角,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她來不及反應,便埋入了他熾熱的胸膛。
一聲又一聲的心跳在耳畔縈繞,陸扶搖下意識地感受自己的心情,緊張地抓住了他垂在肩頭的金鈴。
“師尊的心怎麼又疼了,是因為弟子的緣故嗎?”他放開她,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雙眸泛著紅色,可憐兮兮道“師尊不要這麼抗拒我,不要把我當做怪物,弟子隻是太高興了。”
“為,為什麼?”
“弟子之前在懲戒堂受罰,誤信了蘇師妹的挑撥,以為師尊再也不想見到我了。”他聲音沙啞,垂眸自責說“可是現在弟子明白了真相,更覺得自己的當初不應該那麼誤會您。”
她當時受的傷該有多嚴重,才會需要渡那麼多靈氣,而自己居然還奢求她來見自己,真的太不懂事了。
“……為師不怪你。”
陸扶搖僵硬想把他的手拿開,那他卻捏得更緊,他低聲問道“傷到哪裡了?”
陸扶搖抿了抿唇“喉嚨,已經無礙了。”
果然白皙如玉的脖頸沒有留下一丁點傷痕,雲念癡戀地靠近她,逐漸壓低身形,陸扶搖眼睜睜看著他的倒影在自己眼底放大,卻被他控製得沒辦法逃離一步。
良久,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雲念親完之後還像幼犬一樣蹭了蹭那裡,問道“還疼嗎?”
“……你起來!”陸扶搖寒聲道。
他遺憾地鬆開了她,再次誠懇道“師尊以後有事不要再瞞著我了,我真的會誤會你的。”
“我們之間已經隔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了,何須什麼誤會。”陸扶搖冷冷道。
“還騙我。”雲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低聲喃喃道“明明就不是你做的,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想象成我的仇人?”
陸扶搖“?”
雲念委屈地解釋“山林中那對母女也是魔族,可你卻救了他們,證明你不會區彆對待。更何況我母親沒有做錯什麼,你更不會貿然出兵襲擊,雲域山莊慘案你根本不是主謀,可是你卻為了自己的身份,一再欺騙我。”
“……”
陸扶搖發現了他是真的會給自己洗腦,他就是不願意承認她是凶手是吧。
當年一事,陸扶搖聽從了雲亦的挑唆,下令對山莊出兵,玉衡要麼就是事後知道此事,要麼就是縱容包庇她。而穆秋則是被蒙在鼓裡成了幫凶,池景山成了陸扶搖得力的利劍,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指向陸扶搖這個幕後策劃者。
可是他不信。
陸扶搖也懶得再解釋,反正解釋了他也不聽,更何況……那是陸扶搖乾的,跟她陸瀾有什麼關係?
她又不是賤得慌,非要去背這個鍋,何必呢?
“你想多了。”陸扶搖懷著沉重的心情轉身離去。
雲念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她,嘴角蔓延出一抹微乎其微的笑容。
她沒有錯,她隻是……不喜歡他而已。
第二天當陸扶搖進入聖宸宮的時候,發現蕭清嶼還坐在床前看著白舞卿。
“朕已經命人去了玄羽宮。”蕭清嶼落寞地看著床上躺著的少女,徐徐開口,像是在說給白舞卿聽,也像是說給陸扶搖聽“她是朕的結發妻子,是朕還是太子時在父皇麵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求來的賜婚恩典。”
“她是一個很天真的女孩,每次看見朕都問朕有沒有用膳,生怕朕會餓到。她還會傻乎乎地問我,六宮大典她主持地對不對,生怕會出一點紕漏,可在朕眼底她做什麼都是完美無缺的。為了不讓她受委屈,朕特地將她周圍所有的宮妃都安排了性情最溫和的,太子也一定會是她的孩子。朕想跟她白頭偕老,所以才會留著那顆還魂丹……可即使這樣,還是讓她受傷了。”
陸扶搖心裡有些內疚,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白舞卿也不會遭此橫禍,而現在自己卻對她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她承受痛苦。
“……如果蘇溪雪就是徽容的話,朕大概明白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陸扶搖定定地看著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當年楚召害的賢妃小產,朕的後宮之中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百感交集之下,朕將楚召關進了冷宮。”蕭清嶼直到現在也不清楚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因為他畢竟不是一個刻薄寡恩的人,從來都沒嚴厲處置過後妃,對每個女孩都一視同仁“本來朕隻想讓她冷靜思過,尋個理由再把她放回去。可是沒過多久,就有宮人來報,她瘋了。”
“她從一開始的精明高傲變成了沉默寡言,不管誰去看她,她都不說話。”蕭清嶼回想起那段日子,心情依舊很沉重“不管朕怎麼醫治,哪怕是出於愧疚給了她一顆還魂丹,但依舊醫不了心病,最後拖了3個月,她還是鬱鬱而終了。”
陸扶搖想了想說“其實你是想說,楚召當年是在冷宮裡才分裂出蘇溪雪這個人格的。”
蕭清嶼點了點頭,說道“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
“什麼事?”
“蘇溪雪的性格跟皇後很像。”
陸扶搖浮現出一個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猜測“你是說,當年楚召分裂人格的時候,是照著元後的性格?”
“這也隻是猜測,畢竟朕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蕭清嶼沉思,“或許,是覺得皇後位高權重,潛意識地想變成這種人?”
陸扶搖身為女人,跟他的出發點完全不同“或許……她是見你更喜歡皇後,為了彌補自己內心的嫉妒,才變成蘇溪雪的。”
蕭清嶼噤聲了,被那麼多人喜歡,其實對他來說並不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