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周依月所在的周家,在臨州城裡,算得上是地位最高的幾家之一。
所謂地位,不是錢就是權,周家兩者皆占之。
而周依月本人,也同樣是臨州城裡的風雲人物。
十五歲的她,不僅家世出眾容貌清麗,更有與容貌相匹配的才學,是眾人公認的才女。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周依月的性格很招人喜歡。
她平易溫柔,富有善心,遇見誰都是笑顏相對,世家小姐該有的嬌縱她半分沒有,但禮儀教養卻無人能挑出錯處來。
用謝舟的話來說,周依月是一個標準的貴女,大家風範十足。
這一點,從她身處花榭就能看出來。
花榭裡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說明這裡的公子哥們,對女子的要求很高,一般的人壓根就不樂意跟她們玩。
而被他們接納的女子,在程桑之前,就唯獨周依月與阮青兩人。
阮青靠的是她哥哥阮驊,周依月可沒有哥哥弟弟在這裡。
能讓這麼多公子哥認同她,這本身就證明了很多東西。
所以,當周依月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望向了程桑,眼神遲疑。
雖然顧忌著沈洵安,沒有誰出聲質問為周依月抱不平,但無形中,眾人對程桑多了幾分不滿和隔閡。
一個是相處已久,早就熟悉的人,和一個剛剛見麵,連性格都不清楚的人,信誰還用問?
程桑眸光緊了緊,四周掃來的視線隱含的排斥太明顯,她閉著眼都能感受到。
故意假摔,又摔碎了禮物,讓她無法融入這個小集體,這想必就是周依月的目的吧?
這麼被人算計,要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可她還未說話,傷心失落的周依月,已經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帶著笑詢問道。
“不喜歡鐲子也沒關係,妹妹喜歡珊瑚耳墜嗎?我那還有幾副很漂亮的珊瑚耳墜,若是還不喜歡,隻要妹妹說,我都儘力幫你找來。”
若不是親身經曆,若不是她的手再一次被緊攥住,若不是手背那處被指甲紮出的傷口還隱隱作痛,程桑都差點要相信周依月的好姐姐形象了。
這個女人太會裝。
程桑不動聲色掙開她,後退了一步,“不必了,這隻玉鐲其實我還挺喜歡的,就是可惜了。”
初來乍到,她不想惹事,也不想計較什麼,她隻想離她遠一點。
“抱歉。”
周依月垂眸,似乎是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態度傷到了,語氣也低落了幾分。
“怪我,沒拿好鐲子,摔壞了妹妹的見麵禮。”
“無妨,我也有錯。”
外人都覺得是她故意推了周依月,才讓鐲子摔的,爭辯不會讓人看清真相,隻會讓人以為她在狡辯。
程桑索性認了,心中不痛不癢。
她從未想過要融入誰,周依月不想她與其他人來往,那她就不來往便是。
“這怎麼能怪妹妹呢,是我的錯。”
周依月掙著攬錯。
程桑突然笑了,這人得寸進尺的模樣,怎麼那麼讓人心裡不舒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