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安搖頭,“不夠。”
鬆煙墨難得,望月菊雖然也稀少,卻還差了點。
慶玉琅抿唇,擰著眉有些為難,“再加套首飾。”
“可以。”
慶氏準備的首飾,可不是外麵賣的那些,加起來也差不多了。
“晚些你將東西送來,就可以把鬆煙墨拿走了。”
“好。”
談好交易,慶玉琅也鬆了口氣。
這一路過去還有許多城鎮要走,而父親交代他的任務裡,就有一個極難接觸的人物。
偏偏那位是個大儒,學識上比清河先生也差不了多少,他正愁沒有東西能打動他,鬆煙墨就送上門了。
如今買下鬆煙墨,他起碼也有五分把握。
沈洵安沒有等多久,不過片刻,慶玉琅許諾的東西就送來了,帶著鬆煙墨,慶玉琅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桌前,晨曦、程桑和程域都圍了過來,三人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東西。
一盆巴掌大的白色菊花,一個紅木盒子。
沈洵安率先將白色菊花推了過去,“這叫望月菊,你可以留著當鎮店之寶,也可以送給鐘師傅研究。”
“這……”
程桑遲疑著不敢接,“你用鬆煙墨換來的,你應該自己留著。”
“我要盆花做什麼?”
沈洵安輕嗤一聲,“給你你就拿著。”
“哦。”
程桑默默的接了,心裡卻想著,等會讓晨曦辦的事,無論如何也要讓她辦好了。
一旁的晨曦已經等不及了,“沈哥哥,你快打開盒子讓我們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首飾!”
這可是用一塊鬆煙墨換來的首飾,肯定不是什麼普通貨色!
程域雖然沒說話,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盒子。
沈洵安聳聳肩,隨意將盒子打開了。
這個盒子不算小,要一個人雙手捧才能捧起來,打開後裡麵整整齊齊擺著一整套首飾。
一支水藍色的鑲金玉簪、一支水藍色鑲金白玉點珠步搖、一對水藍色滴狀耳墜、兩對玉製珍珠發飾、一條瓔珞白玉項圈、一對白玉鐲子、一塊白玉帶水藍吊墜的佩玉……
從頭到腳,一應俱全,且都是水藍色與白玉交織的配色,款式既清雅又華貴,精致華美到不可思議。
就算是晨曦這種不愛繁瑣打扮的,一時間也看迷了眼。
“好好看啊,特彆是這支步搖。”
她輕輕用手摸了摸,對步搖下方的流蘇墜子愛不釋手。
見此,沈洵安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問程桑,“喜歡嗎?”
這詢問的語氣……
程桑心裡忽然生出一種預感,既感動又複雜,“是……送給我的?”
“嗯。”
他理所當然,“我娘首飾多的是,我爹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這些用不著,自然是送你的。”
程桑臉一紅,“可是……我才收了你的花。”
鬆煙墨就換了兩樣東西,兩樣都是她的那怎麼行?
“給你你就拿著,過些日子你就要跟著我們一起回京城了,總不能帶著舊首飾去吧?”
沈洵安的話難住了程桑,怔愣道,“這麼快?”
“還快?”
沈洵安忍不住敲了敲迷糊的小姑娘,又好氣又好笑,“你要不要算下日子,還有多久過年?”
天天就這麼過著,竟然連日子都記不得了。
程桑仔細算了下,頓時咋舌,“就剩一個多月了……”
“是啊,就一個多月了。”
沈洵安喟歎了聲,心裡想起了容啟,他和慶玉琅還有任務在身,必須在過年前趕回京城,這回又在臨州城耽擱這麼久,餘下的路程怕是要緊趕慢趕了。
兩人說著話,也沒避諱晨曦和程域,聽到程桑要隨沈家進京城,晨曦頓時難過的垂下了眸子。
片刻後,又忍不住抬眸問道。
“姐姐你去了京城,那阿域怎麼辦?”
程域也懵懵的望向自家姐姐。
“阿域……”
程桑咬唇,問沈洵安,“阿域能跟我們一起去京城嗎?”
沈洵安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過日子估計會不太好過。”
爹娘雖有心養著程域,但養著畢竟不是收養,回京城的話,沈家其他人肯定會有話說。
實際上,程桑去了少不得也要經受一些流言蜚語,不過她名正言順,他自會護著她。
程桑的眸子一瞬間暗淡下來,知道自己不能去的程域也聳拉下了頭,聲音悶悶的。
“我不想跟姐姐分開。”
晨曦想了想,“要不然阿域跟我回徐州吧,爺爺和小姨一直都想見見他。”
本來更想見的還有個程桑才對,但跟沈家搶人她也搶不過,隻好退而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