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隨著謝明兄妹退場,氣氛漸漸劍拔弩張。
莫詩詩,“新豐主人新酒熟,舊客還歸舊堂宿。”
徐風昊,“慣春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
沈洵安,“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常照金尊裡。”
三人嘴一張便是一句,比起之前那些苦思半響,還吐不出一句話來的公子小姐們要強的太多了。
轉眼又過了兩輪,這回連莫詩詩都開始擰眉。
好在她的同伴也有實力,莫林溪道,“依微水戍聞鈣鼓,掩映沙村見酒旗。”
莫詩詩鬆了眉頭,露出笑容。
徐風昊和徐儀琳對視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們認輸。”
能堅持到這個時候,已經很不錯了。
三組變成兩組,眾人不由的望向沈洵安,麵對這麼多雙期待的眼,程桑不由得有些緊張。
連徐風昊和儀琳都認輸了,沈洵安還記得其他詩詞嗎?
“想贏?”
本該念詩的人,忽然轉過頭來,壓低了嗓音問她。
程桑想了想,誠實的點頭,“想。”
彩頭那麼多,不想才奇怪吧?
沈洵安唇角勾起抹淺笑,“好,那就帶你贏。”
說著,他抬頭,臉上的笑意褪去,“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勸客賞。”
本該將視線轉向莫家兄妹的眾人愣愣出神。
“剛剛那個真的是沈洵安?”
“我是看花眼了嗎?”
“不是說這個沈家的義女不受寵?”
一波又一波的疑問衝擊靈魂,以至於眾人都快忘了這個遊戲還沒結束。
莫詩詩無聲的挑挑眉,眼中的勝負欲越發更強了,原來是這種關係,難怪上次冬宴程桑用那種語氣跟她說話。
可怎麼辦呢,她這個人,就是不喜歡吃虧。
“道傍榆莢仍似錢,摘來沽酒君肯否?”
“得魚無賣處,沽酒入蘆花。”
沈洵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說要帶程桑贏,就一定不會輸。
莫詩詩來了火氣,“月華如水浸宮殿,有酒不醉真癡人。”
沈洵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千裡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不知來送酒,若個是陶家?”
“天哪,他們怎麼還記得這麼多?”
兩人你來我往,時不時莫詩詩身邊的莫林溪也會出聲幫忙,而沈洵安至始至終就一個人。
眾人除了酸程桑,就隻剩下對沈洵安的佩服了。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莫詩詩再有才,詩詞也不是無窮無儘的,特彆是玩到現在,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輪,說了多少詩,她已經到極限了。
“我就記得這一句了,如果你還能接上再多說出一句,這個遊戲就算你贏。”
她是驕傲的,到極限了就到極限了,死撐不是她的作風。
沈洵安微微頷首,“俗人多泛酒,誰解助茶香。”
“得錢即相覓,沽酒不複疑。”
“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
“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莫詩詩,“……”
得,她隻要他多給一句,他直接給了一倍,技不如人,還能說什麼?
“你贏了。”
“承讓。”
注視著莫家兄妹飲下罰酒,沈洵安很是淡然的接過了下人送來的彩頭。
徐家拿出的好酒會直接送去府裡,送到沈洵安麵前的隻是幾千兩銀票和那副字畫。
沈洵安看了一眼,轉頭全都塞給了程桑,語氣溫柔又隨意。
“不是想要嗎,都歸你了。”
程桑怔怔捧著東西,“可這是你贏來的。”
她隻是個混子,跟著躺到了結局。
“我就是贏來給你的,收著吧,拿去買些喜歡吃的。”
沈洵安揉著她的發,絲毫不避諱外人。
這點東西對他而言拿著也無用,能哄她開心就很好了。
程桑隻好收下,將銀票疊好收進荷包裡,又將字畫交給玉蘿拿著。
等她收拾好抬頭,對上的就是一大群嫉妒又羨慕的眼神。
程桑,“……”
發生了啥?
眾人,這樣的哥哥給我來一打!
這麼直白的視線沈洵安自然發現了,他擰眉一掃,眾人連忙移開視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過在心裡,所有人都在程桑身上打上了不能招惹的標簽。
一個沈家不受寵的義女,他們可以不在乎。
可一個被沈洵安看重的沈家義女,他們就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