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他眯著眼打量了一會,不禁咧開嘴笑了。
“紫羅蘭?金雀?小丫頭,哪來的?”
程桑賣了個關子,“你先說喜歡不喜歡。”
“當然喜歡!”
鐘師傅毫不猶豫的給了肯定答複,對一個愛花如癡的老人來說,還有什麼禮物比一種自己從沒得到過的花來的值?
程桑笑眯了眼,“喜歡就好,紫羅蘭是我讓花商幫我收集來的,這盆金雀才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
她從沒忘記桑域閣裡屬於鐘師傅的那一份,從開始盈利,她就列出了幾十種珍稀花卉交給花商,讓他們幫忙留意。
很巧合的是,在新年之際,花商找到了其中一種,程桑立馬就喜滋滋送來了,她很肯定,鐘爺爺一定會喜歡。
鐘師傅圍著兩盆盆景轉了一圈,摸著胡子暗自出神,觀賞許久,才笑道。
“看來這盆紫羅蘭來之不易,我看它花都快謝了,枝條也有些發黃,顯然養這花的主人是用了什麼損傷花卉本身的法子,才讓它在這個季節開花。”
鐘師傅是不喜歡這種方式的,他愛花卻不傷花。
程桑不懂這些,隻是默默看著他,鐘師傅又道。
“不過沒關係,到了我這,我有的是法子讓它重新長好。”
賞完了花,鐘師傅才將重點放在金雀身上,準確來說,金雀不是一種樹,而是落葉灌木。
這種樹在養之前很講究,要先養樁,養好了樁才能繼續培育。
麵前這盆金雀養的很好,幾根主乾互相纏繞,形成粗壯有力的樁,枝乾全部像左倒,針狀的細小新芽被修剪的整整齊齊,遠處看來就像是暗黃色的枝乾上,開出了黃綠色的花。
鐘師傅嘖嘖稱奇,“這金雀背後的培育大師,也是你上次說的那位?”
“嗯,就是他。”
上次程桑說過一個樂子,說店裡有位客人看上了一盆盆景,買回去一盆南榕樹。
她給鐘師傅形容過南榕樹的模樣後,鐘師傅就誇讚說那位培育大師對盆景的設計很有見解。
“還真是他。”
鐘師傅摸了摸胡子,有些心動。
自從上次程桑說過之後,他就開始實驗,想給幾盆木芙蓉也定個型,擺出好看的形狀來,讓盆景更加彆致。
可到現在為止,時間還太短,看不出太多效果,另外他發現,自己設計的造型遠遠不如那位培育大師有眼光。
瞧瞧麵前這盆金雀,明明是一盆死物,卻給人一種懶散從容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樹本身帶來的,而是那個給它定型,修剪枝葉的人帶來的。
鐘師傅心中火熱。
“桑丫頭,我想見見他。”
他一向是不喜歡麻煩小輩的,但此事關乎他最愛的培育,容不得他不開口。
程桑愣了愣,擰著眉想了想。
“鐘爺爺你想見他怕是不容易,我和花商隻是合作了幾次,聽沈洵安說,這家花商的主要活動地點在秦陵城。”
秦陵城離臨州城距離不短,坐馬車的話需要三天,即便是騎馬,也要一天半。
鐘師傅有些失望,“是我激動了。”
也對,能被一家名氣極大的花商請去當培育大師的人,怎麼可能跑這麼遠來見他。
程桑不忍他失望,連道,“鐘爺爺你彆急,我可以幫你去問問,說不定會有結果。”
“罷了,你彆為我費心,我自己研究也是一樣的。”
大過年的,再聯係人家也不可能改口,他年紀大了,出不了遠門,難道讓人家大師放著年不過,跑來理會他一個老頭子?
鐘師傅擺擺手,不願再談,“紫羅蘭和金雀我收下了,現在的紫羅蘭受了傷,我也不好分枝,等明年開春養好了它,我試著培育幾盆出來,到時候你就放到店裡當個鎮店之寶吧。”
程桑沉默半響,低低應了聲好。
從鐘師傅那離開,回到沈府,程桑心裡還在惦記著這事。
結果一進房間就對上了一雙清亮的星眸,她一愣。
“你怎麼來了?”
沈洵安那叫一個委屈,“我都兩天沒見到你人了。”
從昨天開始,她就早出晚歸,滿城到處跑,他想抓人都抓不到。
程桑訕訕,“有點事要忙。”
剛剛送去鐘師傅那的紫羅蘭和金雀,就是她昨天抽空去花商那拿的,還趁機在街上購買了些年貨。
沈洵安知道她做了什麼,也不詳問,告訴她爹娘的決定。
“爹娘說,我們後天出發。”
後天二十一,在路上要耽擱幾日,到京城估摸著二十五左右,還能玩上幾天再過新年。
程桑早就猜到會是這兩日動身,點頭,“好,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嗯,你最好再準備些吃的和玩的,路上這幾天免得無聊。”
他也為她準備了一些,但不確定她一定喜歡。
“好。”
見她一一應了,沈洵安偷偷湊近了些。
“阿桑。”
“嗯?”
他問,“去京城時,我們坐同一輛馬車吧?”
深沉黝黑的星眸裡,是顯而易見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