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早膳是在前廳用的,沈家夫婦也借此機會,交代了程桑一些事情。
“沈家除去我們這一脈,在京城還有其他幾脈遠房親戚,不過關係有些遠了,平常來往較少,不過這是我們第一次帶你回去,他們估計也會過來。
你也不用怕,到時我們讓你叫什麼,你叫什麼就是,其他一概不用理。”
“是。”
程桑應下,心裡有了猜測。
昨晚沈洵安一句都沒提過這些遠房親戚,想必不是關係遠,來往少,而是關係根本就不好,沈洵安也不想提。
出發在路上的時候,程桑趁機問了這件事,果然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你不用理會他們,我家跟他們關係不好,他們趕著來就是想占占便宜罷了。”
程桑了然,“果然什麼樣的家世,家中都會有些不靠譜的親戚。”
沈洵安被她這感概的態度弄得想笑,“感概這麼深?”
“可不是。”
在他麵前,程桑已經習慣了不再隱藏心情,當即撇嘴道。
“離開臨州城之前,我去給三叔家送了年禮,也不知道程頤那一家子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把我堵在三叔家裡,一個勁的問桑域閣的事。
問我花卉從哪進的貨,問我店裡忙不忙,還說讓程林去店裡給我幫忙,把我氣的!”
沈洵安哭笑不得,“你不會讓手底下的人去送嗎?”
她是不是還不清楚桑域閣的影響力?
“我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三叔對我和阿域還算不錯,親自上門比較有禮貌。”
沈洵安無奈歎了口氣,揉她的腦袋,“傻姑娘。”
程桑不樂意提程家了,乾脆反問他。
“那你呢,沈家為什麼跟那幾脈關係不好?”
沈洵安沉默了片刻,“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他們的心有點大了。”
他揉著她的頭,語調平靜的解釋。
“我得了盲女症的事,小時候隻有家裡人知道,祖父他們怕我有負擔,一直對外瞞著。
後來有一次宴會,我認錯了一位小姐,事情才披露開,那幾脈的人知道以後,急忙帶著自家兒子找上了門,說不能讓我二房一脈絕後,要把兒子過繼給我爹娘。
我爹娘不同意,他們就說我家不識好人心什麼的,就鬨翻了。”
程桑聽的直犯尷尬,“也太不要臉了。”
“是啊,所以說,心比天大,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
他一直都不喜歡那幾家人,小時候除了大伯母的話讓他老是難受之外,就這幾家人最惡心。
大伯母好歹刀子嘴豆腐心,每次說過他之後,又急急忙忙到處幫他找大夫,那幾家人卻隻會對他說什麼。
“你爹娘就你一個獨子,你不要太自私啦,我家阿旭這麼好,要不是為了你家,我才舍不得過繼給你爹娘呢。”
“你一個臉盲,還霸占著沈家公子的名頭不放,怎麼,想跟沈詢平爭小郡王的位置?”
讓人惡心。
程桑拉低他的頭,也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腦袋。
“沒事,反正一群跳梁小醜,不理他們。”
沈洵安頓時笑了,故意在她臉上蹭了蹭,“嗯。”
臉盲有什麼不好,他隻需認得自己的心上人就好。
這一次的行程很短,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眾人就到了京城的城門口。
騎馬走在最前麵的長風,遠遠便看見了等候在城門口的人,連忙拉繩下馬,迎上前去。
“長風見過大公子。”
沈詢平一身白衣,與愛穿黑衣的弟弟截然相反,麵容清俊溫和,翩翩有禮。
“是長風啊,不用多禮了,二叔和二叔母可還好?”
長風靦腆一笑,“回大公子,老爺和夫人很好,一路上已經惦記您好幾次了。”
沈詢平也笑了,“走,見二叔和二叔母去。”
兩人說話之際,稍落後的馬車也行駛到了城門口,沈築行和沈夫人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沈築行打量著侄子,神色滿意。
“詢平,一年不見,你又穩重不少啊。”
沈詢平連忙拱手行晚輩禮,“二叔,二叔母。”
等行完禮,他才無奈道,“二叔,你就彆取笑我了。”
他這個二叔,不似父親一般刻板,說話也隨意的很,最愛的就是打趣小輩。
“我這哪是取笑,你這孩子,跟你爹一樣沒意思。”
沈築行撇嘴,正要與侄子再敘會舊,就見沈詢平眼睛一亮,側身走向了後麵。
“二弟。”
沈洵安和程桑並肩而行,看見哥哥臉上也揚起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