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還是對不起。”
沈洵安握住了她的手,“若是早知祖母的反應這麼大,我一定會讓爹娘先瞞著。”
事實上,沈家夫婦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兒子從小得了盲女症,分不清女子麵貌,也記不得女子的臉,因為這個病,整個家都曾陷入過陰雲之中。
那時即便是偏心的沈老夫人,也是希望孫子好的。
畢竟他們家不像其他人家,有什麼嫡庶之爭,他們家就這麼點人丁,恨不得全都好好的。
而現在,兒子好了,還是因為阿桑好的,再怎樣也會對阿桑有些感激吧?
再加上阿桑是兒子喜歡且唯一能認得出來的女子,他們之間的事再順其自然不過。
夫婦倆是這樣的想得,沈洵安也是這樣想得,卻不曾想,沈老夫人的反應出乎他們意料。
說到底,箏芷的事隻是引子,更重要的還是程桑的家世。
沈洵安的病若不好,他說他喜歡程桑,沈老夫人心裡再不樂意,也不會反對,可他的病好了,開始有了起色。
沈老夫人止不住的想要更多,想要更配的上武陽郡王府出身的孫媳婦,那個叫程桑的姑娘,能進她們武陽郡王府的門,成為武陽郡王府的小姐,就已經是恩賜了。
雙方的要求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思維差異就這麼出來了。
“沒事,我心理早有準備。”
程桑不怪他,“祖母的話也有些道理,我不生氣,你先回去吧,容我一個人想想。”
沈洵安整顆心都提起來了,可憐巴巴的拉著她的手,“你不會想著想著就放棄我了吧?”
他好不容易才登堂入室,要是因為這個就回到最初的點,他非得哭死去。
程桑低落的心情,直接被他耍寶的模樣逗笑了。
“不會。”
她想了想,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我好像從來沒答應過你什麼吧?”
先動心的是他,強追猛打的是他,死皮賴臉的是他,她不否認自己動了心,可她似乎從未承認過什麼。
沈洵安嘿嘿一笑,打蛇上棍,乾脆抱著人不撒手。
“所以啊,我這麼喜歡你,你什麼時候給我名分?”
程桑推搡著壓在麵前的胸膛,慢悠悠回了四個字。
“門當戶對。”
沈洵安秒喪,“我錯了。”
程桑一個用力輕輕推開了他,“等解決了這個問題,再來談你的名分吧。”
說著,把人推出了房門外,果斷關門。
被關在門外的沈洵安默了默,感覺祖母給他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
房間裡,程桑的心情並不平靜。
昨天玉蘿轉述尚青的那些話時,她就有想過,她應該學些什麼,讓自己配得上武陽郡王府小姐這個身份。
京城這個地方太看家世了,沒有家世,那就得有與之匹配的能力,不然就要接受被輕視的準備。
今日晚宴上沈老夫人那襲話,再一次教會了她這個道理。
她在想,沒有家世依靠的她,可以發展什麼能力?
程桑默默將自己擅長的,都在腦中過了一遍,最後挑出唯三的可能性。
她的花鋪。
跟鐘爺爺學的養花技能。
製花茶。
說實在的,這三樣也沒什麼稀奇,不提京城,就說臨州城裡的花鋪,就不下十家,她唯一的優勢不過是店裡賣的花卉彆具一格,是其他人不具有的。
跟鐘爺爺學的那些養花技能倒是樣本事,可她隻學了一絲皮毛。
製花茶就更簡單了,配方一嘗就能嘗出來,沒有絲毫隱秘性,能在臨州城站住腳,全靠製花茶的花瓣稀少。
綜上,最主要的還是鐘爺爺那些培育的稀有花卉,所以,養花的技能不能丟。
程桑心裡很快就有了粗略的模板,定下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可她從小就出生在商人堆裡,沈洵安也誇她在這方麵有天分,她除此之外無路可走。
再說了,商人也不一定就沒地位,慶氏的地位不就挺高的?
沒人知道,這一夜,程桑在心裡暗自定下了一個堪稱遠大的目標。
黑夜退去,晨光微曦。
今早沈詢寧要比沈洵安來的早,她還吩咐丫鬟來了早膳來,和程桑一起吃。
“這個南瓜餅很不錯,甜而不膩,我最喜歡吃了,你嘗嘗。”
沈詢寧是個溫柔的姑娘,性子柔和,又不失可愛,一看就是被家人保護的很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