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易家好打發,慶氏就沒那麼好打發了,特彆是,來的還是慶玉琅。
“沈小公子,程姑娘,玉琅今日來是來賠禮的。”
慶玉琅之前去臨州城的時候,曾在沈府裡住過,勉強算是半個熟人。
所以麵對兩人時,他語氣中透著兩分熟稔。
“黎家的事,事先我並不知情,隻聽聞他們手裡有一本關於花卉種植的冊子,我以為易家是與黎家交易,未曾想是借著我慶氏的名頭仗勢欺人。
此事是我失察,黎家那邊,賠禮我已經派人送到了,這份是送與程小姐的。”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這麼張笑臉,程桑也不好說什麼,後退了半步,將話語權交給了沈洵安。
雖然她也清楚,什麼失察、事先不知情都是些推脫之詞。
“慶三公子言重了,黎家的事,是易家的錯,與慶三公子無關。”
沈洵安接了賠禮,不動聲色的用身子擋住了程桑。
他總覺得,慶玉琅這次來的目的,不太一般。
“沈小公子大度。”
慶玉琅誇讚了一句,視線掠過他身側的姑娘,又重新回到了沈詢安身上。
“其實,我今天前來還有一件事情。”
“請說。”
“前兩日聽說程小姐在京城開了桑域閣的分店,不知慶氏和桑域閣之間,還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話是向沈洵安問的,話裡卻一句都跟沈洵安無關。
沈洵安眸光微凝,“我有一個疑惑,若是合作的話,慶三公子打算將花卉賣到何處?”
慶玉琅早有準備,“自然是大庸其他城鎮。”
“有桑域閣的地方,我慶氏也爭不過不是?”
這個說法倒是不錯,合作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沈洵安沉吟了片刻,代程桑答應了下來。
“可以,不過桑域閣裡花卉的價格漲了不少,慶三公子應該知曉才對。”
“這個自然,我們是合作,當然不能讓程小姐吃虧。”
慶玉琅三句不離程小姐,他知道桑域閣是程桑開的,沈洵安隻是以一個守衛者的姿態,真正主事的人,還是程桑。
“合作事宜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討論,程小姐能否賞臉一起吃一頓午膳?”
最終,他還是對程桑本人發起了邀請。
沈洵安眯了眯眼,終於明白這人的意圖。
是因為花街大賽的事?
還是因為桑域閣如今有好幾位花卉大師的加盟?
阿桑這是成了香饃饃了?
他側頭看了身邊的小姑娘一眼,對上她瞳孔裡滿眼的拒絕,沈洵安心情瞬間轉晴。
“合作的事自然要詳談,不過阿桑就不用去了,我娘還等著她一起用膳呢,要談什麼,我陪你就好。”
說著,沈洵安毫不避諱外人,揉了揉程桑的頭,柔聲道。
“去娘那吧,這裡教給我。”
程桑巴不得,“嗯。”
說完,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慶玉琅,帶著石榴就走了。
慶玉琅,“?”
看看還站在原地的沈洵安,再看看走遠的程桑,他明白了什麼。
勾唇輕笑,“看來是玉琅想岔了,原來桑域閣也是沈小公子的產業。”
這話頗有些挑撥離間,沈洵安淡定的很,“沒有,隻是我家阿桑的產業,一向放心交給我處理。”
慶玉琅滿肚子的話卡在了嗓子眼,有這句話在,他再說什麼,也像是在酸,根本起不了其他作用。
行吧。
慶玉琅放棄了,“倒是我狹隘了,沈小公子,請。”
“請。”
兩人哥倆好似的並肩離去,一起去前廳商量正事。
……
而這個時候,程桑也帶著石榴來到了沈家夫婦的院子。
自從決定要離京開始,沈築行就開始忙碌起來,成天天不亮就沒了人影,天黑才會回來。
聽說是在忙著生意方麵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反正這會的院子裡,隻有沈夫人一個人。
程桑的到來,給院落增加了一抹生氣,沈夫人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你怎麼過來了?”
沈夫人笑吟吟朝她招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洵安沒陪你?”
“他有事要忙,慶玉琅來了。”
程桑簡單將慶玉琅前來的事說了一遍,沈夫人微微點頭。
“由他去跟慶玉琅詳談,的確比你要好,你畢竟是個姑娘家。”
京城這個地方,不像臨州城,臨州城雖然也看重男女大防,卻還不至於苛刻,但京城就不一樣了,萬一傳出些什麼,哪怕不是事實,外人也會把假的傳成真的。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更重要的是,她不太想跟慶玉琅有交集,總覺得那個人太危險。
看出她的抗拒,沈夫人心頭好笑,又欣喜她的敏銳聰慧,轉移話題道。
“行了,他們的事讓他們忙活去,你來的正好,陪娘聊聊天吧。”
程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乾娘想聊些什麼?”
“唔,就聊聊,你和洵安的事。”
沈夫人故作揶揄,“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把事定下來?”
“這個……”
程桑俏臉微紅,“我們……還小……”
沈洵安十七,她十四,真的還小。
沈夫人不以為意,“我又沒催著你們成親,先定親就行,定親可不小了。”
有些人家著急的,可能兒女剛生下來就定娃娃親了,有些人家稍晚一些,十一二歲定親也正常。
像詢平和蕭陽郡王府的喬丫頭,就是在喬丫頭十二歲定的親,十四歲絕對不算小了。
被長輩揪著終生大事,程桑臉越發燙了。
“乾娘,這種事……你還是先問問沈洵安吧……”
她是找不到借口反駁,還是交給沈洵安來的好。
沈夫人古怪看了她一眼,“需要問洵安嗎?他沒意見的啊!”
“要不是擔心你不願意,他現在成親都成!”
刷的一下,程桑臉徹底鬨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