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臨州城,沈府。
沈家人的回歸,驚喜的不止百姓,還有程域。
在徐州的那段日子,他一直惦記著自家姐姐,信裡拐彎抹角問了好些次回臨州城的事,得知程桑要回來的消息,他也早早踏上了歸程。
兩姐弟是一前一後回來的。
這個前的,是程域,比程桑早一天。
所以,這會兒四人剛到家門口,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眺望的少年。
“阿域!”
“姐姐!”
程域如乳燕歸巢般,撲進了姐姐的懷抱。
“我好想你。”
程桑摸著弟弟的頭,“我也一樣。”
說著,她比了比弟弟的身高,清麗的小臉有那麼點古怪。
“阿域,你長高了。”
過年前離開時,弟弟還隻是到她腰間略上,這會都到胸口了。
“嗯,小姨說,我是男孩子,到了該長個的時候了。”
“是嗎?”
程桑還是有些不得勁,“那也長的太快了些吧?”
算起來也就兩個月不見,怎麼跟菜苗似的往上竄?
一旁看了許久的沈家夫婦,望著女兒張大小嘴不可置信的模樣,彎了眉眼,正要說些什麼,就聽見兒子欠揍的聲音響起。
“小孩子長個是正常現象,你覺得他長的快,那是因為你本來就不高。”
沈家夫婦,“……”
兒啊,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是這個語氣很招人厭的,你知不知道?
程桑磨著牙,“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矮了?”
她的語氣不重,矮字卻格外突出。
沈洵安想了想,老老實實答,“是啊。”
程桑的身高,即便在女子中,也隻是尋常,再加上她年紀不大,比起他來,的確是有些矮了。
唔,抱著她的時候,他甚至要低頭才能碰到她的額,矮沒錯。
程桑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這一刻,她有點後悔在洛離城時,沒跟張雲城學兩招棍法了,要是她會棍法,她現在一定一棍子敲死這個自大的男人!
某人還沒察覺到自己的話惹怒了人,幸好作為過來人的沈夫人看出來了,為了兒子的幸福,沈夫人連忙岔開話題,一手拉女兒,一手拉程域。
“剛回來,杵在門口像什麼樣子,走,咱們進去說話。”
言罷,又朝兒子使了個眼色,要他留在原地處理後麵的馬車。
三人進府遠去之後,被留下的沈築行很是用力的拍了拍兒子的肩。
他悔悟了,不該隻顧著自己跟妻子的幸福,又忙著生意,忘了教兒子怎麼追求姑娘。
剛剛那一幕的事,有一次也就夠了,要是多來幾次……
嗬,保證未來媳婦跑了這小子都不知道為什麼。
“洵安啊,爹有沒有教過你,女兒家的身高不能亂提?”
沈洵安並不像他爹想的那麼直男,至少程桑不高興他還是看了出來的,隻是不清楚程桑為何不高興而已。
這會聽到這句話,他敏銳的發現了問題。
“身高?我也沒說什麼啊。”
沈築行看兒子的眼神越發嫌棄,“阿桑若當著外人的麵,說你醜,你當如何?”
沈洵安眉頭皺成山川,“這不可能,我又不醜。”
這麼多年,那些吹捧他容貌的人還少?
醜這個字,一輩子跟他沒關係。
沈築行嘴角抽了抽,有點想罵人,注視著兒子這張清風朗逸的臉,又罵不出來,隻好換了個比喻。
“若阿桑在外人麵前,嫌棄你的病,你又當如何?”
沈洵安條件反射否決,“這不可能,阿桑不是這樣的人。”
沈築行差點被他氣死,“打個比喻,比喻,你知道吧!”
“那也不可能,阿桑心地善良,又顧忌我的想法,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沈築行徹底敗退。
“成吧,我不說了,你該如何就如何做吧。”
不是他這個當爹的不教兒子,而是教不了,告辭!
兩父子的悄悄話時間結束。
長風吩咐下人將馬車裡的東西全都搬了下來,上前詢問。
“老爺,車廂裡的禮物要放在何處?”
麵對其他人,沈築行端起了老爺的架子,威嚴穩重道。
“我準備給各家的禮物,你讓人先送去,夫人和小姐準備的,由她們自己決定。”
“是。”
長風正要退下,沈洵安叫住了他。
“長風,等等。”
“公子有何吩咐?”
“阿桑從京城帶回來的東西有哪些?”
長風想了想,“小姐的行李不少,除去一些衣物首飾,還有其他人送的回禮,足足兩馬車。”
“帶我去看看。”
“是。”
來到馬車前,沈洵安毫不意外看見滿滿當當兩大馬車東西,視線在其中巡視了一番,他道。
“把那幾盆花卉送去桑域閣,交給鐘師傅,其他的吃食布料,送去華秋院。”
不知道怎麼把惹生氣的小姑娘哄好,但幫她把東西處理好,她應該會消點氣吧?
直男的討好,就是如此簡單。
另一邊,沈夫人拉著姐弟倆閒聊了許久。
程桑一直跟她在一起,發生的事她大多都知道,所以沈夫人問的都是程域的事,什麼在徐州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徐州的飯菜吃不吃的習慣之類的。
正好程桑也關心弟弟的日常,從一問一答,變成了母女二人同問,程域一個人答。
“徐州的飯菜很好吃。”
“外祖父和小姨對我也很好。”
“外祖父還教我看書了。”
“徐州城很好玩。”
程域年幼,能答出來的東西就這麼多,從一言一行中,沈夫人和程桑還是滿意的。
看來,阿域的確在徐州過的不錯,有了這個前提,下一次徐州再邀約,她們也不會如之前一般防著。
聊完之後,程桑徹底把之前在門口跟沈洵安置氣的事忘了,跟沈夫人和弟弟交代了幾句,又急匆匆的帶著玉蘿出了主院。
府門口,沈家父子倆已經離開,隻剩下長風在看著下人們收撿東西。
程桑問,“長風護衛,我從京城帶回來的那幾盆花卉呢?”
“剛剛公子吩咐下人送去桑域閣了。”
程桑了然,“派個有空的馬夫,送我去桑域閣一趟。”
她在京城這麼久,最放心不下的除了程域,就是桑域閣了,特彆是知道鐘爺爺搬來了臨州城之後。
“對了,把我準備的禮物分出幾份帶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