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玉蘿拿著肥料給花卉施肥,頭也不抬,一副不想聽解釋的樣子,尚青終於嘗到了什麼叫心慌。
“那傷不算重,好得快是正常的。”
“是嗎?”
她抬頭,聲音裡有著一種了然的意味,“那是我多想了?”
尚青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總覺得回答什麼都是錯的。
心中苦澀,果然,看戲這種事要不得,火遲早都會燒到自己身上。
看出了他的為難和悔意,玉蘿心裡憋了好幾天的氣,總算消了些。
最初她也不知道尚青那傷隻是苦肉計,她一向不愛動腦,那日見他渾身是血的回來,背上那麼大一道口子,便什麼都忘了。
之後心裡惦記著他的傷,她幾乎全天都待在他房裡,給他送飯換藥,守著他給他解悶。
要不是這幾天,他老和長青在一塊嘀嘀咕咕,長青又老是用一種古怪又同情的眼神看她,她還被蒙在鼓裡。
問了皎雲後,她才知曉那種傷勢的傷,對他們習武之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壓根就嚴重不到,要人陪同守著的程度。
這個騙子!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懶得跟你計較。”
手旁的兩盆花已經在說話間施好了肥,玉蘿沒再理會他,捧著其中一盆就朝著樓廊走去。
這三盆花都嬌貴的很,受不得大太陽,她要搬到陰涼處去。
“等等!”
尚青眼疾手快起身拉住她。
玉蘿回頭看他,“還有什麼事嗎?”
話裡沒什麼生氣的意味,是很平靜的語調。
偏偏這沒有波瀾的語調,讓人更心慌。
尚青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說什麼,順勢接過了她手裡的花。
“我來。”
“花要放哪?”
玉蘿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樓廊拐角的空處。
“放那吧。”
尚青默不作聲的快步走了過去,放下花又過來搬另一盆,等三盆花都施好肥換好地方。
玉蘿頭也不回就要離去,尚青一急,又把人扯住了。
“有什麼話直說。”
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可平日裡嘴毒氣傲的人,今日就跟啞巴了似的,幾番想要解釋,愣是開不了口。
最後,他百般無奈的從嘴裡憋出幾個字。
“要不……你砍我一刀解解氣?”
除了用這種方式致歉,他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玉蘿剛消的氣,被他一句話又勾了起來。
“砍你一刀?砍完了再衣不解帶的照顧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尚青捏著她的手腕,神色姿態放的很低。
“我的意思是,讓你彆氣了。”
他從未哄過人,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儘力了。
這點玉蘿還是知曉的,心裡那把火弱了下來,麵子上卻還不願被這三言兩語給哄住。
她撇嘴,難得耍起了小性子,“嘴上說誰都會。”
“那你想我怎麼做?”
玉蘿盯著他看了會,眼裡有了笑意,“去幫我準備接下來十天的製茶材料!”
“這個簡單。”
尚青一口應下。
言罷,又小心翼翼的看她。
“那你不生氣了?”
“誰跟你生氣,我忙著呢!”
玉蘿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就走。
尚青愣了愣,連忙跟了上去,嘴邊也有了笑意。
“我辦事很勤快的,十天會不會少了點?”
“除了製茶材料,彆的我也可以幫忙的。”
“有要求儘管吩咐!”
……
房間裡,程桑和沈洵安緊挨而坐。
沈洵安還在為之前的事鬱悶,程桑問了他好幾句話,他都要搭不理的。
程桑單手敷在他右臉上,安撫的揉了揉,“還生氣?”
沈洵安斂著眸子,長而挺翹的睫毛在他眼下打出一片陰影,看起來委屈的緊,“有點。”
程桑忽然就有些想笑。
這哪裡是有點,這明明就是很多。
“那你說,要怎麼才不生氣?”
斂著的星眸霎時抬了起來,直直的望向她。
“我說什麼都可以嗎?”
程桑挑挑眉,“先說說看。”
沈洵安一顆剛安分下去的心,又因這句話撲通撲通起來。
“那……我要你親我一口。”
他眼神亮晶晶的,期待中又透著那麼點羞澀,還有兩分理直氣壯。
像極了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程桑一時沒有回答,他急了。
“你說好哄我的,不準拒絕!”
程桑想了想,貌似是很久沒給這人甜頭了,便點頭道。
“好。”
“真的?”
男人眼睛蹭的亮了,在程桑的肯定聲中,長臂一撈將人摟進了懷裡。
頭漸漸壓低,精致如玉的麵容湊近,一點點靠近她。
最後,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克製又溫柔的吻。
不用更多,他已經心滿意足。
時隔已久,再一次親密接觸,沈洵安笑的像個二百斤的傻子,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阿桑,想試試彆的小吃麼?”
他一高興,就想寵她。
程桑臉頰還帶著些許紅暈,聞言仰頭看他。
“什麼小吃?”
“挺多種的,我讓人從彆城搜羅來的,聽說都很不錯,要吃麼?”
自從上次程桑帶他去了小時候的小吃街,他就惦記上了這件事,讓人往附近其他城池收集了一些評價不錯的小吃。
隻是還沒來得及有空帶她去試。
“好啊,去哪試?”
程桑一向喜好這些,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裕盛茶樓。”
裕盛茶樓,就是上次桑域閣借來舉辦拍賣會的茶樓。
“等會,我叫上阿域一起。”
再出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同行的除了程桑和沈洵安,還多了程域和沈夫人。
沈洵安的神色,有那麼點一言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