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另外的報酬,此次過後,三府你們是回不去了,好自為之吧。”
陳老七三人欣喜接過,對後半句話全然不在意。
“我們三人在三府本就待不下去了,早走晚走都是走,大人放心吧。”
“那就好,你們走吧。”
……
裕盛茶樓裡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臨州城。
隨著事情漸漸嚴重,其他消息也揭露了出來。
比如,陳老七三人的確是周府、柳府、齊府的下人,周府、柳府、齊府從桑域閣買來的花卉也的確丟了。
還有之前三家的確曾讓下人給某盆花換過土,就在去質問桑域閣的前幾天。
一件件事揭開,桑域閣花卉品質有失一事,不用人多說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而三家,也終於嘗到了苦果。
沈家公開放話了,要三家給個解釋。
城主府也公開放話了,要給桑域閣一個公道。
柳家、周家和齊家,被逼到了風口關頭,三家在城裡的生意,被百姓自發抵製,一落千丈。
就在柳家等人急得嘴上冒泡之時,程桑正舒舒服服躺在院子裡曬太陽,時不時張一下口,接住沈洵安喂來的橘子。
“現在三家可後悔了,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
“來咱們桑域閣鬨事的那三位夫人,日子更是難過。
聽說柳家主最近已經跟柳夫人分房睡了,齊家那邊,齊家主也趁機從煙雨坊抬了兩房小妾回來,周家更絕,有人往周家送了好幾個美人,周夫人都嘔死了。”
煙霞繪聲繪色說著三家的下場,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
程桑聽的滿麵笑意,“不錯。”
害人者,人恒害之,禮尚往來嘛。
不過說起禮尚往來,她幽幽看向一旁正給她剝橘子的人。
“鬨鬼的事,不跟我解釋解釋?”
沈洵安剝橘子的動作一頓,複而繼續道。
“有什麼好解釋的。”
程桑又接了口喂來的橘子,極輕的哼了聲。
“早知有鬨鬼這件事,我何須還策劃這回的事。”
沈洵安瞥過去一個眼神,就聽見程桑微冷的聲音繼續道。
“繼續嚇嚇那位周夫人和齊夫人,嚇到她們精神失常,不敢作假,親自把自己所做的事,還有與柳家的勾當說出去,豈不是更有意思?”
聽起來似乎不錯?
沈洵安如善從流的認錯。
“怕你不喜歡這種手段,這次是我疏忽了,再有下次,一定先告訴你。”
程桑無聲撇嘴,她在他心裡是個什麼形象?
手段這種東西,實用就好,隻要不是傷天害理,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不過他都這樣說了,程桑接話道。
“原諒你了,不過要給你個懲罰。”
“你說。”
“把長青和皎雲叫回來吧。”
那個鬨騰的小丫頭一走,整個華秋院都安靜了好多。
玉蘿最近又一直往尚青那跑,時常不在院子裡,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除了楊嬤嬤,也就煙霞、煙雨能說上幾句話了,至於皎月,她到現在都沒聽見她開口。
“想那小丫鬟了?”沈洵安問。
程桑點頭,“有點吧。”
熱鬨慣了,便不喜歡安靜了。
沈洵安本來也沒打算罰他們多久,聞言很是乾脆。
“那我等會就給彆莊傳信,讓他們回來,明天應該就能到。”
“嗯。”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進行投喂。
一旁見機不妙的煙霞,早早便趁機溜了,上次皎雲的教訓還在,沒誰想再重蹈覆轍。
她又沒皎雲的武力,萬一也被扔去彆莊,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吃了。”
再一次接住嘴邊的橘子後,程桑搖了搖頭。
她坐起身,問沈洵安。
“乾娘呢,又跑出去了?”
自從裕盛茶樓多了小吃的菜單,沈夫人就時常一個人往外跑,有時還會帶上程域。
就連程桑也沒想到,有一天弟弟會以這種陪吃的方式,融入沈家。
提到這件事,沈洵安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古怪,淡淡嗯了聲。
程桑瞥了他一眼,微微挑眉,“你又被嫌棄了?”
沈洵安默了一瞬,臉有些黑。
是的,他被嫌棄了,被自己親娘嫌棄了。
親娘嫌棄他不夠體貼,不夠孝順,不能陪著出去吃喝玩樂。
現在他親娘心尖尖上的第一位是程桑,第二位是程域,第三位是他爹,他得排第四。
瞧瞧這個排名,他能不臉黑?
瞧著他這副咬牙切齒,又暗惱的模樣,程桑就想笑。
“這樣不是挺好,阿域幫你代行孝子之舉。”
是挺好,那他算啥?
沈洵安心裡憋屈的要死,偏偏太師椅的少女還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他心一橫,將人往椅子上一壓,俯身壓了上去。
“笑我?嗯?”
“我這樣是因為誰?嗯?”
“要不是陪你,娘會嫌棄我,嗯?”
一連三個問句,最後那個嗯又沉又惱。
程桑抿著唇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臉。
“嗯,因為我,洵安真乖。”
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剛剛還羞惱的某人一瞬間紅了耳根,漆黑深幽的眸子裡漫上羞澀,他抿緊唇,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程桑喜歡極了他羞澀的反應,明明也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卻時常想要撩撥她,撩撥失敗時的反應也很可愛。
想到這,她笑眯了眼,毫不費力的仰頭親了親他的嘴角。
然後,隻是紅了耳根的少年,一瞬間俊臉通紅。
“阿桑……”
他手無足措,好一會兒那紅暈才從臉上消退,複而想起她之前的行為,羞澀瞬間變成了得意。
“好甜啊。”
“是橘子的甜味。”
“還想再親一口。”
程桑隻覺得什麼曖昧的氛圍都散了,這人撩撥起人來,很少讓人心動,隻讓人想打死他。
或許,這就是他屢次求吻屢次被拒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