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臨州城某座宅子外,程家的馬車停在了此處。
其中的院子裡,程頤正向一個麵具遮麵的男人哀求。
“大人,還請幫幫我程家。”
自從沈家發聲那天起,來向他們要債的人越來越多,程家根本拿不出足夠的銀錢。
為了解救程家的困境,他這幾日四處奔波。
去找沈家求情,沈家避而不見,去向其他錢莊借款,錢莊將他趕了出來,以往交好合作的世家,也全當不認識他這個人了。
他隻能跑來向這位大人求救,這是他們程家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帶著麵具的男人看不清表情,一雙露在外麵的鷹眼卻是冷清無波。
“怎麼幫?”
程頤以為他這是答應了的意思,忙激動道。
“隻需大人借些銀錢,暫時打發了這些要債的即可,等秋日府中的莊子盈了利,我會立即將錢還給大人。”
“嗬嗬,借錢?”
麵具男人低聲失笑,手托著下巴,漫不經心的打量他。
“你程家,還得起?”
程頤急了,“自然還得起,我程家名下有好幾十間鋪子,田地莊子無數,隻是暫時沒有現銀周轉罷了。”
男人懶懶抬眸,“那你為何不把這些鋪子、莊子賣了還債?”
“這……”
程頤麵露難色,“有沈家的打壓在前,無數人在後等著撿漏,這些鋪子和莊子,此時出手,怕是連本錢都撈不回來。”
在這幾天裡,程家所有的路子都試過了,在確認借不到錢之後,他與母親便商量著賣些鋪子田產。
這些田契、地契之類的東西,家裡一向藏的嚴實,之前也沒被人搜走。
誰知出去一問,各家給的價格都極低,連原來價錢的一半都不到。
這些人擺明了就是來趁火打劫的,他們自然不願意。
“哦。”
麵具男人聽的淡然,“我算過了,按照現在的價格,你們把名下的田產、莊子、鋪子都賣掉的話,差不多剛好可以還清欠債。
所以嘛,這個錢,就用不著我借了,你們自己解決吧。”
都賣掉,程家還能剩下什麼?
一個老宅子?
程頤臉色徹底變了,急切道。
“這不可,大人若是怕吃虧,我可以少借一些銀錢,之後雙倍奉還。”
麵具男人還是不答應,“我要你的雙倍做什麼,等那個時候,我在不在臨州城了都不一定,你的許諾對我來說沒有半分價值。”
這話的意思,就是打定主意不幫忙了,程頤終於明白自己求錯了人,一時間心裡悔恨不已,惱羞成怒道。
“大人彆忘了,之前的事,是你誘使我們做的,大人就不怕遭來沈家的記恨?”
這是請求不成,開始威脅?
麵具男人眸光譏諷,“你覺得,我怕沈家?”
程頤一怔,這才想起,自己連眼前這人是誰,是哪裡的勢力都不清楚。
“滾吧,趁著還有幾天的榮華富貴,好好享受。”
丟下這句話,麵具男人頭也不回的離去,冷漠輕淡的背影,像是從一開始就沒把他當回事。
程頤愣在原地許久,才失魂落魄的離去。
宅子前,程家的馬車晃晃悠悠的離去。
尚青從某個角落冒出頭來,將宅子的位置記下,趕回了沈府。
“公子,你說的沒錯,這次程家的事,的確是有人在後麵誘使。”
早在程家出事當天,他就被公子派去盯著程家,這幾日來,程家去了很多地方請求幫忙,但那些地方都是臨州城有名有姓的人家,唯獨今日的這座小院,主人神秘。
沈洵安毫不意外,頭也不抬的寫著信,囑咐道。
“繼續派人盯著,看宅子裡的人還跟誰有接觸。”
“是。”
當在信紙上落下最後一筆,他將墨吹乾,將信紙裝進信封,交給尚青。
“另外,這封信送去京城,請大哥幫忙多注意一下京城各方的動靜。”
“是,公子。”
尚青拿著信剛出去,程桑就帶著皎月來了。
沈洵安冷硬的神情瞬間柔軟,起身接她。
“怎麼過來了?”
這幾日,她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佛堂,連廚房都許久未入了,桑域閣的花茶供應,全靠玉蘿一個人。
也幸好煙霞、煙雨兩人學的快,楊嬤嬤也能幫些忙,倒不至於忙不過來。
“謝舟哥哥邀我出去玩,還說大家都在,我來問問你去不去。”
程家的事過去幾天了,今日謝家的帖子突然送上門來,正好程桑心情也好了許多,便決定出門跟朋友聚聚。
沈洵安一聽就明白了謝舟的用意,頓時點頭道。
“好,既然大家都在,我自然也去。”
程桑彎了彎眸子,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那就出發吧,謝舟哥哥約在了裕盛茶樓,估計都快到了。”
“好。”
兩人坐著馬車出了門,尚青去辦事了,身邊隻帶了個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