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有著果茶鋪子的圖例在前,這個花名冊的編製,按照果茶鋪子的來就是了。
為了保證黎陽做出的花名冊絕對詳細美觀,程桑還特意讓他去跟負責製作果茶名冊的管事交流了一番。
……
四家後輩來鬨的事,沒到半天,就傳到了四位大師耳朵裡。
“退出?”
付光穹六十歲的人了,聽到兒子自作主張做了這麼個決定,氣的提著雞毛撣子追了他三條街。
“你可真夠能耐的,都敢做你老子的主了!誰給你的勇氣!”
付榕一邊跑,一邊抱著頭求饒。
“爹爹爹,您彆生氣啊!”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氣壞了身子多不值。”
老爺子一邊喘,一邊咬著牙揍他。
“知道我會生氣,還敢做這種缺德事,你知不知道你爹我失去了什麼?!”
一想到能請教萬大師的機會沒了,付光穹都恨不得打死這個不孝子。
外人都叫他們大師,隻有付光穹自己清楚,他壓根就不是什麼大師,他不過是個懂些花卉經驗的普通人。
天生奇才,聞名諸國的萬迅,才是真大師,也是他的偶像和目標。
兒子鼠目寸光,在這大庸朝裡,被人天天捧著,早就看不到其他人的長處,殊不知,一旦走出來大庸,誰又知道你付光穹是誰?
萬迅萬大師,才是真正的領路人。
想到兒子已經代他退出了桑域閣,跟萬大師請教交流的機會也沒了,老爺子一時意興闌珊。
說什麼都晚了啊……
付榕還在抱頭鼠竄,跑著跑著,發現自己爹停下來了,還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
他抱著後腦勺的手不禁默默放下,臉上也沒了之前討好的意味,多了些心虛。
難道,桑域閣真的能給爹很多好處?
是他魯莽了?
“爹……”
“彆叫我。”
付老爺子擺手,英雄暮年,莫名的帶著些頹廢,舉步就往回走。
付榕急了,連忙跟了上來。
“爹,我也不是有意的,這件事也是沒辦法。”
他急切解釋。
“付家那邊找我了,他們想要對付桑域閣,還說通知我是看在我們本是親戚的份上,爹也知道,付家背後有那位護著,我哪敢違背他們的意思。”
付榕一家,跟那位聞名的付氏商家,祖輩上還真有點關係。
這關係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勉強能掛點親戚的邊,但是從不走動。
要不是這次的事,付榕自己都忘了他還算半個付家人。
但人都來了,付家權高位重,背靠宜王,他能怎麼辦?
再者,付榕也不清楚桑域閣的事,自然是應了付家的意思,找桑域閣鬨了一通。
付老爺子這才知道緣由,一肚子的火氣總算找到了源頭。
“我跟付家分家八百年了,他付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來威脅我家的人,呸!不要臉!”
“付光應那個混蛋玩意兒,要不是借著宜王的風,誰搭理他?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敢把手往我這裡伸!”
付榕默默聽著,時不時應上一聲。
“是是是,真不是好東西。”
“咱們不理他!”
“爹說的對!”
付老爺子吐槽完,又瞧見身邊唯唯諾諾的兒子,沒忍住一腳踹了過去。
“還不是你這個沒骨氣的東西!”
“人家說什麼你就照辦什麼,不然他怎敢如此傲氣!”
都這麼乖巧了,還要挨揍,付榕一臉委屈,又不敢跟自己老子生氣,可憐巴巴的揉了揉腿。
瞧見他這副模樣,付老爺子的氣總算是消了。
他深深歎了口氣,“罷了,都這樣了,我還跟你計較什麼。”
到底是自己兒子,他也做不出出爾反爾,把兒子的臉麵放在地上踩的事。
再者,他跟付家的關係擺在這,可以罵可以怨,但違背的話,說不得就要得罪了付家背後的人。
“回吧,以後桑域閣的事,與我們無關了。”
付榕知曉,這是父親默認了他的做法的意思。
要是沒有之前這一遭,他還可能會高興,可看著父親如今意興闌珊,沒了精氣神的模樣,付榕卻隻覺得心酸。
……
另一邊石家的情況,比這邊要好得多。
石正英也是民間大師,對萬迅萬大師這個前輩也很崇拜,但兒子說了,此次的事,是太子吩咐下來的。
太子是誰?
未來大庸朝的主人,太子發話,他豈敢不聽?
要是不聽,石家可能就沒了。
所以遺憾雖有,但也默默認了。
相比於這兩家,許家和齊家的態度就要直白的多。
退出?
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退出了上哪找萬大師請教去?
在加入桑域閣的這幾個月裡,許是看在程桑的麵子上,萬大師見了他們兩回,兩回兩人都學到了不少東西。
對於他們來說,萬大師就是活著的經驗。
這樣一個前輩,不好好扒著還走?
拉他他都不走!
許霖和齊慎也說明了背後的情況,說是有大人物告誡他們,要他們退出桑域閣,獨身自好,免得之後被牽連進去。
許逍大師就一個態度。
“我一個宮廷大師,官職又沒有油水,還怕威脅?有人能代替我?”
如今在京城裡,聞名的花卉大師就那麼幾個人,又不是誰都在意宮廷大師這個名號的。
“至於錢財鋪子,那就更無所謂了,反正桑域閣給的分紅,也夠我們一家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