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清楚,她才茫然。
再觸及到姐妹們齊變的臉色,容思蹭的站起來了,努力露出溫柔的笑容道。
“八哥聰慧,想來是聽見我們叫阿桑,便也自學會了。”
其他幾個容家女,紛紛迎合。
“是,阿思說的有理。”
“這八哥還真聰明。”
程桑也笑著回了句,“這鳥是挺機靈的。”
言下之意,像是未曾跟她們計較。
容思鬆了口氣,但她們再也沒了之前的好心情。
這次容家年輕人來武陽郡王府玩耍,本就是他們小輩間的交流,容家也是存了親近的心思,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之前前院出了點情況,中途出去一趟回來的沈詢寧,便發現院中的氣氛極為不對。
她是個溫柔體貼的姑娘,雖然發現不對,卻也未提,隻是說了些讓人挑不出錯的話,又跟容家姐妹說了些體己話,便和和氣氣的也要來逗八哥。
容思卻不敢讓她再逗了,生怕這八哥再說出什麼振聾發聵的話來,讓她們這些姐妹下不來台。
“阿寧,我突然覺得有些累了,這八哥看著也不太利索,我得先回去了。”
“回去?”
沈詢寧看了眼日頭正好的天。
“這麼早?”
“不早了。”
容家姑娘紛紛出言推脫,“這八哥可是哥哥的心頭寶,我們這些當妹妹的可不敢不重視,得回去瞧瞧才行。”
沈詢寧已經猜到,她們急著走估計跟之前發生的事有關,又關切的挽留了幾句,見容家姑娘們回意已決,便沒再攔著,將人送了出去。
直到人都走了,沈詢寧才拉著程桑的胳膊,一臉古怪的道。
“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能教容家姑娘連自己還在武陽郡王府的哥哥都不顧,集體跑路?
程桑抿抿唇,想起那隻喊著她名字的八哥,心頭古怪。
“剛剛那隻鳥兒,喊了我的名字許久。”
沈詢寧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這背後的意思,不是她腦筋蠢笨想不明白,而是被驚的。
“那八哥誰的!”
程桑搖頭,“不清楚,是容家姐妹的哪位兄長吧。”
沈詢寧對容家卻是了解的。
容家這一代並沒有什麼可靠的長輩的,被奉為楚陽郡王的郡王,是個混不吝的,在容家不受重視,容家上下都是靠那位老郡王撐著的,其次,便是容啟這位小郡王。
容啟之下,倒是還有幾位堂兄堂弟,因為跟容啟不是一房,關係還算和睦。
這八哥,會是哪位容家子的呢?
沈詢寧覺得自己生氣極了,若她知道了是誰,一定要找爹娘舅舅舅母告狀!
堂堂容家子,怎能這般毀壞她妹妹的名聲!
幸好今日在這的都是容家和沈家自家人,要是被外人聽了去,外人會怎麼想?
以為阿桑跟那位八哥主人私相授受?
阿桑是二哥的好吧!
沈詢寧氣的心肝都疼了,拉著程桑就風風火火往大房院裡跑,想要找母親為她們做主。
至於主院,沈詢寧是不會去的,她心知老夫人一定不會為程桑做主,說不定還會懷疑程桑的性情為人,乾脆果斷的將她和容家定下。
她才不給祖母破壞阿桑和二哥的機會!
等到了沈大夫人這,沈詢寧委委屈屈將話一說,沈大夫人也不高興了。
楚陽郡王和武陽郡王是姻親關係,雖然這關係有些遠,主要是在她這,但她一向是抱著讓兩家共同進退的心思去的。
所以平日裡,她也樂的容家上下跟沈家走近。
但再近也不是這麼個近法,容家子要喜歡阿桑,可以乾脆果斷來提,詢問個口風,若是雙方有意,定個親也無妨。
當然,以阿桑和洵安的感情,自然是沒有外人插足的地方。
但隻要容家那邊有態度,沈家這邊可以體麵回絕,也就不傷兩家感情了。
可容家怎麼做的,一不提,二不說,就天天在家裡跟八哥說。
這不是上趕著毀人姑娘名譽?
“阿桑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為你做主,絕不讓容家傳出半分不好來。”
沈大夫人在小事方麵,略有些計較,但在大事方麵,格外的拎得清。
當即派了人去楚陽郡王府,也不說其他,就說那八哥似乎瘋魔了,在府裡衝撞了人,最好還是打殺了。
之後也不給楚陽郡王府的人機會,那下人乾脆果斷的打死了八哥,回來複命了。
可憐容家幾位姑娘,之前來武陽郡王府時,還是歡聲笑語,無緣無故承當了一番自家哥哥的為難不說,又親眼見了八哥被打死的場麵。
一個兩個的,都有些嚇住了。
不過嚇歸嚇,不該說的話,沒有一個人敢傳出來。
沈大夫人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這下,她也不用擔心那八哥再惹事了。
等容家男丁那邊離府的時候,沈洵安才知道女眷這邊發生的事,一聽到那八哥差點毀了程桑的清譽,沈洵安臉都黑了。
他讓尚青去打聽,“八哥是誰的?”
尚青,“是容家二房一位公子的。”
他看了主子一眼,怕主子氣急,“叫容益。”
沈洵安在腦中默默回想著容益的底細,一張俊臉黑如鍋底。
“庶子?”
尚青莫名覺得這樣的主子有些可怕,也知道那位容益公子怕是要倒大黴了。
“是。”
沈洵安咬牙切齒,“一個庶子,也敢覬覦我的阿桑?”
他家阿桑貌美性嬌,這樣一個姑娘,有人傾慕他一點也不奇怪,他惱的是,容家的人也太看不起他家阿桑了。
一個庶子,侮辱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