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乾什麼!?”隊長大叫,但對方已經消失在雪幕中,雪地上落下的腳印被風雪迅速填滿。
“可惡!”,
珍妮連忙吞下一顆火心丸,驟然間,心臟升起了一團火焰,劇烈燃燒,煮沸血液,促使血液加速流動,體溫迅速回升,慘白的膚色逐漸紅潤起來。
“呼~”她對著手心大呼一口熱氣,邊呼氣邊對搓,片刻後,手指漸漸恢複了知覺。
然後,她換掉已經結冰的雪地靴,朝前方一步一步挺進。
“嗚呼——”
寒風呼嘯,像孩子一樣哭泣,迎麵打在珍妮裹滿紗巾的臉上,猶如針刺。
她的鼻子凍得紅腫,早已不能呼吸,隻能靠急促的喘氣維持基本的氧氣攝入。
在風雪中飄搖了數十分鐘,她總算來到了正殿。
但正殿的門緊閉,任憑她如何推拉都無法打開。
“呼——”
外麵的暴風雪愈演愈烈,猶如饕餮一般侵蝕著珍妮的體溫,火心丸的藥效很快結束,珍妮隻好再吞下一顆。
她用力地錘門,嬌小的拳頭在巍峨的玄鐵大門麵前起不到任何作用,無奈,她轉而用身體傾撞,撞了大約十幾次以後,大門終於有了動靜。
或許是被她的誠意所打動,玄鐵大門頓開。
但迎接珍妮的是一道更大的寒風,數不清的冰雹砸在她的身上,砸爛她的衣襟,砸到臉上劃出一道道口子,鮮血還未來得及滴落便自行凝結,一股銳痛鑽入珍妮的體內,令她痛得差點叫出來了。
她極力保持著睜眼,直視風暴中模糊的身影。
然後她看到了,那看似搖搖欲墜卻依舊屹立不倒的冰封王座。
那一定是白帝的王座!
夫子說過,吾王雖崩,帝心永不滅,生死莫能移。問君歸期,海棠花綻,白帝城開。
可白帝城開了啊,為什麼白帝還沒有複蘇呢?
珍妮吞下最後一刻火心丸,幾乎是爬到王座麵前,跪拜乞求著說
“白帝,請您救救我父皇,救救子民,救救天下蒼生吧!”
但王座依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變化。
也許是誠意不夠吧……這樣想著,珍妮對著王座磕頭,可她的額頭剛貼近冰麵,頭發便粘在上麵,凝結出一片又一片的冰花。
風雪交加之下,珍妮的身體死死貼在冰麵上,她蜷縮成一團,四肢慢慢結成冰晶。
好冷,好冷啊。
她要死了嗎?
這就是死亡嗎?
這時,她不由得想起一個人,那個人肯定也是這樣經曆過無數次死亡才活到現在的。
“對不起白樂,沒有能跟你說一聲謝謝,真的很對不起。”珍妮在心中默默呢喃,身體徹底凍結成了冰塊。
哢嚓!!
冰塊倏地破碎,散落成無數片冰晶。
一隻溫暖的手朝她伸來,撫摸她的臉頰。
珍妮緩緩睜開眼睛,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條狗,一條雪白的狗,上麵有曾經她為他梳理皮毛時留下的味道。
“白樂?”
不,不對那分明是一個人,白衣飄飄,一身金色鑲邊的錦袍,手持一把幽冥的黑劍。
再往上看,珍妮看到了一副極其英俊的麵孔,那麵孔有些稚嫩卻又瀟灑無比。銀色的短發、金色的瞳眸、精致的鼻梁和嘴唇。
眼神中閃著一道溫柔而犀利的光。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