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離之琉璃!
省城的人隻看到葉家的發展如日中天,都稱讚葉瑞廷比葉老爺子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有葉瑞廷知道自己這四年多來,是怎樣的如履薄冰。
白姣姣一直在等待,等待葉瑞廷的強大,等待季世林父女的好下場。
白父白母已經走了5年了,白姣姣早已不是之前那個遇事隻會哭,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了,自從父母走了之後,她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也有了自己的計謀與打算,季世林父女一天不去地下給她父母賠罪,她一天睡不安穩,想起媽媽之前說的話,對江大年的恨意更加重了一層。
那天,剛好是白父白母第五年的忌日,葉瑞廷將白姣姣帶到白父白母的墓前,告訴白姣姣季世林已經去地下給她父母賠罪去了,白姣姣涕淚交加,大哭一場,之後心裡無比暢快。
可是,季君卿還在,那個狠毒的女人還在,她又憤恨起來。
“就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嗎?因為她是他孩子的母親,所以,他在保護她?不然瑞廷一定能送她跟她父親一起去給自己父母賠罪的!”白姣姣心裡越想越痛,再次計上心頭。
“姣姣”雖然五年來一直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但是不需要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他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裡多了絲輕鬆與安慰。
“姣姣,你父母的仇已經得報,我是來帶你走的。”江大年看著那個沉默的白色背影繼續道。
“跟你走?笑話,我是瑞廷的妻子,為什麼要跟你走?”白姣姣轉過身,笑得渾身發抖。
“我知道你跟瑞廷這五年來隻有夫妻之名。”江大年仍舊是一臉深情。
“你的妻子還在,她還沒去給我父母賠罪,你讓她下去跟我父母賠罪,我可以跟你走啊!”白姣姣臉上一抹嘲諷地看著沉默的江大年。
“怎麼?舍不得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親了?”白姣姣又是一陣狂笑。
“瑞廷,我們走!”白姣姣站起身,拉著葉瑞廷頭也不回地離開。
“姣姣其實,季世林是”葉瑞廷還沒說完,就被白姣姣打斷,“我不想再聽到季家任何人的名字,今天我高興,我們回去好好慶祝下,我要好好醉一場。”
葉瑞廷回頭看了眼江大年,江大年仿如陷入了沉思,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其實,葉瑞廷想告訴白姣姣的是,其實是江大年幫她報了仇。但是江大年警告過自己,不準許告訴白姣姣,他要白姣姣自己去發現,原諒不原諒自己,也是白姣姣說了算,他不想逼她。
從來滴酒不沾的白姣姣,今晚喝得麵如桃花,醉眼朦朧地看著葉瑞廷,看著看著就淚流滿麵“瑞廷,你知道我這些年,心裡有多苦嗎?我愛江大年,愛了那麼多年,我因為愛他,害了白家,害了我父母,害了我自己,現在又害了你!”白姣姣失聲痛哭起來,又灌下一大口酒。
葉瑞廷慌忙奪下白姣姣的酒杯,看著她滿臉滿眼的淚,心疼不已,一把擁她入懷,道“隻要你能接受我,讓我用什麼換,我都答應。”葉瑞廷說完,再深情地看著白姣姣,繼續道“你遵從自己的內心,如果你選擇江大年,我放你走,如果你選擇我,我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葉家!”
良久,沒有得到白姣姣的回應,葉瑞廷心裡苦笑一下。
葉瑞廷站起身就想扶她去臥室休息,卻被白姣姣一把推開。
“我還清醒著,瑞廷,這些年,謝謝你,你是個正人君子,我對你無以為報。”說著,就攀上葉瑞廷的胳膊,將頭枕在他的臂彎,嚶嚶地啜泣起來。
葉瑞廷心裡不忍,順勢輕輕地拍著白姣姣的後背,輕緩地安撫著,這麼些年這個小女人的隱忍與痛苦,他都看在眼裡,心裡也是越來越心疼。
葉瑞廷看著臂彎裡的小女人沒了聲響,以為她睡著了,就輕輕地抱起她,想將她送去休息。
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掖好被角,輕歎一聲轉身離去,卻在轉身的時候被她拉住衣襟,一雙小鹿樣濕漉漉的眼睛,就那麼直直地看著他,頰上是一朵紅雲,她那有著魔力的小嘴,輕聲道“瑞廷,不要走”
看著她臉上未乾的淚痕,他伸出手輕輕地用指腹拭去,她那小鹿眼睛就那麼盯著他,看得他心神一蕩,趕緊轉身想要逃離,卻被猛然坐起身的她勾住脖子“瑞廷”他仿佛被她施了魔法,順著她的力量,輕輕地躺了下去
第二天葉瑞廷醒來時,白姣姣已經為他打好了洗臉水。
看著葉瑞廷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白姣姣難得地露出小女兒神態,嬌嗔一聲“瑞廷”,叫得他的心都要融化了,起身輕輕地擁她入懷,心裡都是滿足與幸福,此刻他多麼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讓剩下的五年快點到來,跟江大年的期約期滿,他就帶著她遠走高飛,什麼葉家,什麼財富,什麼權勢,都不及她的一個微笑。
白姣姣不知道葉瑞廷的心思,隻是五年來,第一次感覺到,終於再次擁有了一個家,她輕輕地環著葉瑞廷的脖子,仿佛在人夢中一樣,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幸福。
但白姣姣卻不知道,平靜的背後,都是葉瑞廷用多大的付出與犧牲,跟著江大年出生入死換來的?
葉瑞廷心道,不需要白姣姣知道,他隻要她能像之前一樣快樂,幸福就好,他每日計算著時間,期待著接下來的五年快點過完。
葉瑞廷自己或許都忘記了,他那不知道具體在國外哪裡的,還有一個叫做葉少郡的兒子,現在應該與江大年的兒子差不多大了吧,算算時間應該是同年的。他甩甩頭,這麼多年沒有他們母子的消息,他不是沒有向江大年打聽過,但是江大年明裡暗裡地提醒過他,白姣姣現在是他的人,如果他對白姣姣有二心,他隻會讓葉瑞廷收到夏安然母子的屍體。
他的心早都被那個叫白姣姣的小女人占滿了,再無任何人的位置。
隻是,夏安然那個有心計的女人,竟敢偷偷懷著他的兒子,還偷偷地與外人合起夥來欺騙他,想到這裡,葉瑞廷懊惱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來年,白姣姣給葉瑞廷生下一個女兒。
恭賀的眾人離開後,白姣姣抱著女兒呆呆地看著,想起母親抱著她時的情景,不禁又落下淚來。
她要給女兒安穩的生活,平凡而幸福的人生,她想忘記過去,放下仇恨,隻要女兒能平安順遂,她輕輕取下衣領裡的琉璃項鏈,往地板上一擲,瞬間摔得粉碎,一個碎片滾落到正進門的葉瑞廷腳下,他一愣,快步走過去,伸手跟白姣姣一起抱著他們的女兒,輕輕地道“我們的女兒長得真好看,像媽媽一樣美麗,就取名叫琉璃吧,無病無災,堅韌有靈氣,特彆是這雙漂亮的眼睛像極了媽媽呢。”說著,輕輕托起女兒幼小的身軀,輕輕搖晃著,又抱到懷裡,靜靜地看著,臉上溢滿了幸福的笑。
白姣姣聽到琉璃這個名字一愣,直直地看向葉瑞廷,他一直在抱著女兒笑著轉著圈,仿佛擁有了無上至寶一樣欣喜。
白姣姣這才知道葉瑞廷對自己愛的有多深,看自己摔碎了項鏈,仍舊不避諱地為女兒取名琉璃,他這是想讓自己即使放不下,也可以試著以彆樣的方式忘記麼?
那麼,她白姣姣怎麼可以辜負眼前這個對自己用心良苦的男人呢?
她微笑著對葉瑞廷道“好,就叫琉璃,葉琉璃!”
看著她眼裡的釋然,他輕輕坐下來,一隻手環著她,一隻手抱著幼小的女兒,輕聲道“還有四年,等四年期限一到,我就帶著你和我們的女兒葉琉璃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