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寧放下茶壺,端著茶杯喝了一小口道“有何事?”
琵琶道“早些時候太後宮裡的老嬤嬤來傳話,說是太後想見您,讓您明日進宮。”
素寧險些嗆著,琵琶連忙輕拍素寧的背。
素寧揮了揮手示意她停下,道“有沒有提及其他?”
琵琶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隻說太後想見您,沒有說彆的。”
素寧暗自喃呢“我上次進宮是什麼時候,可有行差踏錯?”
琵琶問道“二小姐說什麼?”
素寧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不是明日要進宮嗎,那早些歇著,其他的明日去了便知道了。”
琵琶愣了愣神,見素寧不多說什麼隻好盛來了熱水幫她更衣。
易府。
“公子,您該喝藥了。”杜鵑端著藥碗走到床榻前。
韶華咳了幾聲,虛弱的搖了搖頭,道“天天喝藥也不見好,白白遭了罪,你拿下去吧。”
韶謙接過藥碗遞給韶華,揮手示意杜鵑退下,道“四弟,不喝藥怎麼能見好呢,我看這個郎中實在不中用,治了這麼多年也效果甚微,要不明日我遞了拜帖讓宮裡的太醫來瞧瞧?”
韶華隻得接住藥碗,道“不必了,這多年瞧了多少名醫,請了多少次太醫,白白遭罪罷了。”
韶謙道“四弟要養好身子,將來這偌大的府邸還要交到你手裡。”
韶華苦笑著道“我這身子哪天去了也是說不準的事,二哥比你我都能乾,以後這家業自然是二哥的。”
說罷便喝起了藥。
韶謙道“父親可曾提過此事?”
杜鵑接過韶華手裡的空碗,呈上一杯水。
韶華漱了漱口,道“父親正值年盛,怎會提及此事。隻是我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說著韶華又咳了起來,杜鵑連忙倒了杯茶。
韶華接過茶杯,呡了一口茶道“如今二哥作為長子,又是我們兄弟中最出眾的,今日他又得娶諫議大夫的愛女,八成以後官場之路也隻會順風順水呢。若是將來長孫出自他的院子,怕是都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韶謙道“你彆想太多了,你是唯一的嫡子,父親會想辦法醫治你的。”
韶華略略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是沒指望了,但是三哥,或許你可以。你和柳姨娘素來得父親器重,若不是大哥……”話沒說完韶華便停了聲音不再多言。
杜鵑抬了抬眼望著韶謙,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韶謙的目光閃躲幾番道“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先回房了。”說罷便起了身。
“我送您。”杜鵑頷首淺笑道。
韶華拉了拉被子,望了幾眼兩人的背影。
“吃了藥嘴裡發苦,你去,把烏木匣子取來罷。”見杜鵑回來了,韶華說道。
杜鵑取來了匣子,取出一塊糖,手裡撕著糖衣。
韶華抬眼望了匣子一眼,道“這糕點師傅倒是殷勤,上次的還沒吃完這就又送來了。”
杜鵑愣了一陣,笑道“這兩日事忙,我竟都沒留心。”
韶華道“前兩日我瞧著還有十一二塊,今日又多了一包。”
杜鵑笑了笑,把剝了糖衣的糖放到韶華手裡,淺笑道“大抵是芍藥收進去了還沒同我們說罷。”
韶華把糖收在掌心裡喝了口茶,道“這茶倒是新鮮。”
杜鵑回道“這茶是今晨太太送來的。”
轉過身望見食盒便道“對了,晌午我回來取藥時二公子院裡的水仙來過,交給了我這個食盒,說是新婦分給各院的糖果點心。”
韶華瞥了一眼道“留兩份你和芍藥愛吃的,其他的分發下去吧。”
杜鵑笑著把烏木匣子收進了櫃裡,把牆角的一盆小花兒挪去了院外,又拿上食盒才出了房門。
韶華拾起桂花糖衣把手裡的糖包好,起身打開了烏木匣子,拆開那一袋新送來的糖果,拿了一塊藏進了衣袖,又將剛包好的桂花糖放進匣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