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我哥一定還活著,他還給家裡寄回了五十萬呢。”李海鷗看到我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身子便向著地麵蹲去。
當然了!按著當時的狀況,要說我無動於衷是不對的,可站在李海鷗的角度來看,我的確就是那樣的表現。
“海鷗,不哭了,好嗎?你去過警局了嗎?”
李海鷗沒有吭聲,隻是蹲在地上無助地搖頭。她那時隻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丫頭。雖然她的身子已經有了發育的跡象,可這卻改變不了她的年齡。
我歎了口氣,挺無奈地回答道“海鷗,明天去警局吧!你自己去警局看一下,不就知道強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李海鷗聽我這樣講,一下子就把哭聲止住了,目光也向著我的臉上看來。我能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到膽怯,還有一絲絕望的味道。
“海鷗,你晚上住在哪兒?有地方住了嗎?”
李海鷗略略地搖頭!看樣子,她是下了火車,直接就趕到我這裡來的。看來,我當晚必須為她安排一個住處才行。
這麼想著,我重又走到李海鷗的麵前,並把手向前伸去“海鷗,來吧!你今晚先住到我那裡去吧,我晚上另外找個地方睡覺。”
“陳大哥,這樣行嗎?”
“沒什麼不行的!走吧。”我在回答的同時,目光則向著李海鷗的背後看去。她隻背了一個旅行包,這說明她從家走得很倉促,並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看到這裡,我不禁又試探著問“海鷗,你隻帶了這點兒行李嗎?”
“嗯!我跟我爹娘說,我要到縣城裡麵去玩,沒敢跟他們說,我到這裡來了。警察給家裡打電話的事情,他們並不知道。”
我聽李海鷗這樣講,默默地點了點頭。
作為李海強的鐵哥們,我當然知道他的家裡是怎樣一番境遇。
李海強的父母都是漁民。早年,他爸在打漁的時候受過傷,而他媽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根本就做不了重活。因此,當李海強高中畢業後,就離開了家鄉出外打工掙錢。至於他的妹妹李海鷗,則留在家裡照顧他的父母。
“那阿姨的身體還好嗎?”
李海鷗聽了我的問題,嘴裡一咧,當時就哭出聲來“我娘還好!我哥那錢拿回去之後,我本來還尋思著幫她看病的,可現在我哥怎麼就沒了呢?”
“哦,上樓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除去這樣安撫李海鷗之外,當真不知道再說點兒什麼才好。可就在這時,李海鷗卻把問題問到了我最不愛說的事情上“陳大哥,那個幸福三十三天是怎麼回兒事啊?”
“幸福三十三天?”作為一名遊戲者,我已經領教過跟彆人說它的壞話可能會有怎樣的懲罰了。因此,當我聽到李海鷗的問題時,頭皮當時就有了麻酥酥的感覺。我可不想讓白天的事情再重演一遍了。
略作思忖之後,我搖擺起頭來回答道“嗯,這個事情說起來很複雜。不過,等你以後會了解的。咱們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先把強子的事情處理好。”
說到這裡,我的話本來就應該結束的,可我卻又鬼使神差地追問了一句“海鷗,警察跟你提起過幸福三十三天了嗎?”
“沒!他們沒說。”李海鷗機械地搖頭。
“哦,那你就不要跟彆人說了。你哥掙點兒辛苦錢不容易,嗯!這錢應該拿去給你娘看病用。”我當時這樣囑咐當真一點兒惡意都沒有!我隻是不想讓警察摻和到這件事情裡麵來。要是錢的事情被警察知道,再被他們沒收可怎麼辦呢?畢竟沒人能證明這錢的來路。
可當我這樣想時,心裡又有了些莫名的感覺。
按著生活常識來說,幸福三十三天既然能夠為李海強打錢,那就說明它在銀行當中應該有賬戶才對。如果我按著這個賬戶追查下去的話,是否就能調查清楚幸福三十三天究竟是怎麼回兒事了呢?
要是事情真是這樣的,那李海強豈不是也不用枉死了?
當我想到這些時,精神又不覺得一振!好在李海鷗的頭一直低垂著,而且我倆已經開始上樓。因此,她方才沒能看到我變顏變色的表情。否則的話,隻怕她還要以為我想要對她做點兒什麼吧?
帶李海鷗回我的住處很簡單。
可當我把她安排妥當之後,我的住宿卻成了麻煩。
我很自然地站到了鄒燕的門前,可她卻從裡麵將房門反鎖了起來。我能猜想得到,這個小氣的女人一定是生氣了,可我卻不敢從房門處輕易離開。要是我那樣做的話,鄒燕的任務就有可能失敗!到時候,我豈不是要去尋找第二個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