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真特麼夠大。你的狂爺不僅幫我們把人找回來,還順便安排好了容身之所。真是牛,牛到沒話說,狂爺就是一個字太牛了。”卓君一突然之間有些暴躁。
天狂淩霄的這些安排,並不能算是陰謀,但卻可以說是赤裸裸的陽謀,讓卓君一和劉嫣笑根本沒有招架、還手的可能。
醉吟殺似乎是領會到了卓君一現在的心情,緩緩地開口說道
“狂爺是真的很看重兩位大哥,隻是有些事情需要一個過程,並不能很簡單的像小孩子過家家那樣來處理。”
“過程?這個過程就是他逐漸把我們掌控在手裡的過程嗎?”劉嫣笑冷笑著說道。
醉吟殺並未回答劉嫣笑的問題,而是淡淡地說道
“有人來了。”
卓君一和劉嫣笑自然知道有人來了,但他們卻絕想不到來的人是誰。所以,當木謙和漳澤琛聯袂出現在卓君一三人的眼前時,他們都有些吃驚。
一時間,五個地球人分為兩撥打量著彼此,他們都對眼前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其中,木謙的目光最為放肆,他直勾勾地盯著劉嫣笑,陷入了癡傻狀態,直到劉嫣笑臉顯怒容,他卻仍渾然不覺地繼續盯著。
卓君一對此情況心裡很是不爽,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什麼,而是上前一步,對木謙說道
“這位想必就是把野蠻人鬨個天翻地覆的木謙了?大家都來自於地球,幸會。”
木謙對卓君一的話置若罔聞,他的注意力全在劉嫣笑的身上。終於木謙身邊的章澤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先是乾咳一聲提醒木謙,然後對卓君一說道
“沒錯,我們都是地球人,應該彼此照應。兩位先前大展神威,力敵亂域的眾多強者……”
“你是地球人嗎?我好像並不是和你說話吧?”木謙對劉嫣笑的無禮以及對自己的無視,終於讓卓君一忍不住發作了出來。
章澤琛的臉色變了數變,但最終並沒有說出什麼,隻是冷笑著退到一邊。章澤琛早就死了,卓君一和劉嫣笑很清楚這一點,並且無論是誰想假扮地球人,在他們恒星級的生命強度麵前,都很難瞞得過。
木謙終於把目光從劉嫣笑的身上移開,然後一臉不屑地看向了卓君一,並且還似乎隱藏著一絲殺氣。但最終木謙隻是用目光挑釁了一下卓君一,就對著醉吟殺說道
“你也是地球人?從哪裡來的?”
“不是。我們並不認識,也沒有必要認識。”醉吟殺麵無表情地回答木謙。
木謙冷哼一聲,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劉嫣笑的身上。此刻他的心裡無比劇痛在得知劉嫣笑即將重回亂域的消息時,木謙激動的就像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甚至一度變成了虔誠的教徒,開始感激命運對他的恩賜。再後來又聽到卓君一和劉嫣笑初入亂域便挫敗了無數高手的消息,木謙甚至哭了。他開始覺得命運對他從來就沒有不公過,為了這一刻,以前無論遭受過什麼都是值得的。
於是,木謙特意穿上了衣服,改變了自己以往像野蠻人那樣赤裸上身的習慣,然後和漳澤琛迫不及待地來見劉嫣笑。在這之前,他從沒有想過還有卓君一這麼一個人在劉嫣笑的身邊。
所以,當卓君一和劉嫣笑並肩而立在他眼前的時候,木謙突然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尤其是劉嫣笑看向他的目光一片冰冷,並且還隱藏著一種厭惡,這讓木謙在一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如刀割。
木謙在卓君一和劉嫣笑的麵前開始自慚形穢,他自卑、嫉恨、怨念深重。他甚至希望劉嫣笑真的在流放中死去,而不是和卓君一一起回來,一個虔誠的教徒就這樣變成了在嫉妒、怨恨的火焰中瘋狂燃燒的惡魔。
眼見木謙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劉嫣笑的臉上如桃花朵朵盛開一般泛起怒容。她手提金箍棒跨前一步,冷冷地對木謙說道
“你為什麼要殺謝漁?”
“殺謝漁?我沒有啊,她不是死在一個野蠻人的手裡嗎?”木謙笑嘻嘻地反問道。
“是嗎?我會找她問個清楚的。”劉嫣笑對木謙越來越討厭了,她的語氣也愈發冰冷。
“謝漁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問?”
“原來你以為她死了,你以為這樣一切就能算了嗎?”
“她沒有死?”木謙的雙眼倏然眯在一起,他在恍惚之間明白了什麼。但是一切已經不可挽回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收回那一拳,但這就是他真真實實做出來的事情。
“命運——原來你依舊在玩我。”木謙在心裡狂吼。從謝漁事件發生到現在,不過僅僅兩天而已,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誰能想到兩天後會發生什麼呢?木謙並沒有意識到這其實並不關命運什麼事,而是他自己的選擇、自己的行為。如此看來,命運其實是很無辜的,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都要無辜。
“就算我殺了她又如何?”木謙突然狂暴起來,他猩紅的雙眼直盯著劉嫣笑——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劉嫣笑冷哼一聲,手提金箍棒便要上前。但一隻熟悉的手掌卻突然按在了她的肩上
“這種粗活我來就行了,哪能勞煩你拳腳無敵的拂衣大俠呢?”卓君一對劉嫣笑微笑著說道,然後他又不知死活地繼續開口
“剛才木謙看你的眼光就像一個餓極了的傻子,看著一大塊肥豬肉。而現在,他隻不過是一個被人拋棄了的可憐蟲而已,所以他不值得你動手。”
“餓極了的傻子?肥豬肉?你的這個比喻很、很奇特,待會再和你算賬。不過你不讓我動手,是在要求我什麼嗎?”劉嫣笑轉頭看著卓君一。
“對。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就當是我求你好了,以後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和木謙動手。和他打架,會弄臟你的手。”卓君一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所以他希望劉嫣笑能夠置身事外,才不惜用“求”這個詞來和劉嫣笑說話。
“且慢,現在地球人在亂域形勢危急,我們、你們應該團結起來才對。卓君一,我相信你不會不識大局吧?”章澤琛終於忍不住了,他絕不願意看到木謙和卓君一兩人火並。在他們來之前,他已經和木謙說好,要儘力和卓君一兩人搞好關係,乃至拉攏他們,而木謙也滿心歡喜地一口答應。
但是造物弄人,世事無常,而木謙拉攏人的本事和天狂淩霄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彆上。
“沒錯,我們確實應該團結起來,這也是我們來找你們的原因。”木謙接著章澤琛的話說道,並且語氣非常誠懇。但隨後他話鋒一轉
“所以,我可以勉為其難地收你們兩個作為小弟,這樣我們地球人在亂域就能擰成一股繩。在我的領導下,你們終將會有所作為。”
“你特麼說什麼?”章澤琛感覺自己要瘋了,他轉身對著木謙就是一拳砸過去。
木謙抬起左手架住了章澤琛的這一拳,然後他右手揮拳上勾,一拳把章澤琛轟飛了出去。隨後,木謙慢悠悠地走到章澤琛的麵前,臉色陰寒地說道
“你曾經說過,你會追隨於我、聽命於我,我希望你能一直記住自己所說的話。”
“哈哈,果真是隻有更混蛋、沒有最混蛋。”章澤琛從地上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然後哈哈大笑著站到一旁。木謙的心胸狹隘、偏激無恥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但他還是會站在木謙的一邊,因為他自己也是個混蛋。
“抱歉,我和這個同伴之間有點小衝突,但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就像我們來之前說好的那樣你們兩個的實力不錯,可以為我所用。這下、你們都聽清楚了吧?”木謙嘴角的笑意邪惡,然後他跳著極其囂張的不知名舞步,一點一點地走向卓君一。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卓君一喟然長歎。
“這句話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沒想到還要再說一遍,真是人生無奈啊。”
說完卓君一便如猛虎出山一般,帶著他此刻的憤怒和決然衝向木謙——這兩個本不相識的地球人,在跨越了千年的時間、千萬光年的距離之後,終於第一次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