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說完這句話後,死死地盯著燕昭侯的表情,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東西來。
夏帝後麵說的幾句話通通施加了禁製,除了在場的巨佬們,其他人修為有限,並未聽到夏帝施加了禁製的語言。
隻知道這個李青十,好像是什麼“先天劍體”,這先天劍體好像和常湖底的神劍有什麼聯係,李青十身上的劍骨也是用常湖底的神劍煉化的。但這種體質除了和劍親近一點,似乎並沒有太大的用。
隻是擁有這種體質的人為什麼沒有靈魂仍然可以存活?
眾人想不明白這些問題,也並不打算深究。
巨佬們看著眼前的情況,心照不宣的沉默著,隻有夏帝死死的盯住李青十。他早在李青十身上散發出和自己一樣的王道氣息的時候,就懷疑李青十身上藏著帝印,隻是有燕昭侯的封印在內,自己一時也無法探查,更懷疑起常湖和李青十以及帝印的關係。
因此他暗中一直留手,尋找著機會,徐徐施法,試圖破開李青十身上的封印。而後遙觀驚變,在和眾位巨佬聯手阻攔遙觀衝向李青十的時候,自己其實並未對遙觀加以阻攔,而是趁機全力施法破開了李青十的封印,隻是封印破開的一瞬間,夏帝便發現了,李青十身上沒有一絲帝印的氣息,不由得大是失望。
而後李青十是常湖之劍誕生了靈智被自己發現,他才為那股和自己很熟悉的氣息似乎找到了出處,神劍誕生靈智,算是天生地養的靈物,天生便該有極強的王道氣息。隻是心中仍舊不甘,才繼續出言試探。
“天帝說笑了,常湖宮若真有這等至寶,恐怕這常湖底的一十六萬劍已變成一個軍隊,助我大夏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了。”燕昭侯不卑不亢,回道。
夏帝聞言,似乎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也不再繼續發問“哈哈哈哈,燕候此言有理。”
那一方至關重要的小小玉印,真的和常湖宮和李青十沒有關係嗎?那這個李青十又是怎麼誕生靈智甚至化形而出?難道真的是天生地養?就如同創界大戰之前的樣子?
他是一方帝尊,這些問題當然不會問出口,隻暗暗思索。
片刻之後,夏帝像是想通了什麼關節,才移開眼睛道“好孩子,是我大夏之福,就算和你常湖頗有淵源,孤也要邀他進我長離學院。”他又轉向一旁的燕昭侯,道“燕候,孤今日可真的想要奪人之美了。”一旁的東山聞言,嘴角不自覺的起了一絲笑意,似乎對李青十進入長離也頗為滿意。
燕昭侯聞言,歎道“恐怕令天帝失望了,李青十早就是我常湖弟子。”
此言一出,場上眾人一片嘩然,既是常湖弟子,為什麼此前聲名不顯,還要這樣來通過常湖試煉?
夏帝也皺起眉頭,問道“燕候此話怎講?”
燕昭侯笑道“不瞞天帝說,李青十和他那劍侍顧阮君都是我師弟蘊稽真人的弟子。那日我見他那劍侍使出了寒咒,心中便有所感,而後在為李小子療傷交談之時,才終於確認了這一點。隻是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一出,眾皆恍然大悟。有不知道的,開始詢問著這人到底是誰。待到給他一番講解,那些人也終於明了,此前的相關疑慮終於煙消雲散。
“不怕眾位同道後輩們笑話,我那不成器的師弟,早年誤入歧途,和我因宮主之爭在常湖大打出手,他雖不敵,我卻並未動手殺他,而是將他逐出宮牆,希望他幡然悔悟。隻是他不肯領情,帶著一個嬰孩離開了常湖宮。後麵我多方尋找,一直沒有他的消息,直到這李青十前來,我才知道,他這些年來,一直在翠微山上。”
說到這裡,燕昭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翠微山號稱萬仞天塹,便是規中大境上去,都有隕落之險,蘊稽跑到那裡,當年必定經曆了難以想象的凶險,現在他的徒弟都可以毫發無傷的下山,看來這些年的修行,我已差之遠矣。”
他這番話說出來,眾人都有些許唏噓,這個小嬰孩,想來就是李青十了,這樣算起來,李青十應該有四十好幾了吧,但眼前的少年模樣也不似作偽,難道也是因為先天劍體的原因嗎?
“燕候此言謬矣,他一介宮門棄子,如何能和常湖正統相提並論,燕候過謙了。”夏帝安慰道。
“謝天帝聖聽開導。”燕昭侯拱拱手,繼續說道“所以這李青十啊,早就是我常湖弟子,又如何能拱手相讓呢?”
“哈哈哈哈,燕候你在這裡等著孤呢。”夏帝開懷笑道,“這可不一樣,那蘊稽真人是常湖宮棄徒,他的徒弟自然不能算是常湖門人。”
“這樣吧,這李青十願意加入哪個宗門,便聽他自己的吧。孤都準了。”
“天帝英明。”
“隻是這個李青十,現在到常湖宮來,又是為什麼,帶著什麼目的呢?”
這話一說完,眾人才終於繼續注意到仍然閉著眼睛的李青十身上……
李青十也處在一種玄妙的感覺當中,一舉一動,仿佛都有淩厲到極點的劍氣要噴薄而出。
他閉目感受著身上發生的變化,遙觀所化的脊椎骨上,竟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承影”、“巨闕”、“湛盧”……
都是沉眠在常湖中的神劍的名字。
他試著呼喚了一個名字,然後識海清明,騰空的一十六神劍當中,一柄劍清晰的映照在自己腦海裡。下一刻,他心念微動,這把劍亦隨心而動,生滅皆在自己一念之間。
現在的自己,已然是這漫天的常湖一十六萬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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