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當然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隻看到李青十搖頭之後,忽然又陷入了什麼回想當中,然後臉色漲得通紅。
“走……走吧,”李青十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忙不迭地念咒收了十二葉蓮,急匆匆的,連石盒裡其他看都沒看。
顧阮君傷勢恢複,修為大盛,開始祭煉納子棋盤,這次,她可以縮放三十二倍。
看著顧阮君磅礴的修為,淩洛昭表情極是嚴肅。這是他見到的第一個令自己感到忌憚的同齡人,這個少女全盛時期居然比自己想象當中還要強?那為什麼還會在區區的洞幽橋上受傷呢?
高傲如他自然不會問出口,隻淡淡說道“你更應當入我長離,你比這個廢物強很多。”他語氣淡定,似乎在陳述一件事實。
顧阮君看了李青十一眼,沒有說話。
李青十倒是麵露尷尬,很是不爽地說道“任你修為高絕,救了我一命,說話總不該如此傷人吧。”
“我本不想救你,是東山要救你。”淩洛昭自然不會說出自己對李青十可以看到生死門界守門人的眼睛和他身上的其他古怪感到好奇。
“你師父?”李青十被淩洛昭一噎,懶得在計較,問道。
“是道友。”淩洛昭糾正道。
何人堪為我之師呢,他心中想到。
“道友就道友吧,反正你們救了我,也不讓我報恩,但我不能有恩不報,既然如此,以後不管是什麼事情,隻要是你們讓我做,我二話不說直接答應,三件為限。”
淩洛昭聞言,似乎真的想起什麼“有個事情,確要你答應,也算你報恩了。”
李青十道“但說無妨。”
“此間事了,加入我長離。”淩洛昭道。
“這也算?”李青十很是震驚,“也不知道這算是又欠了一個人情,還是算報了恩。”
“都算。”淩洛昭道。
“欠人情最是難還,我從未想過我償還人情的方式居然是以再欠人情來還已欠的人情,也不知道新的人情還算不算人情,還要不要還。”李青十喃喃道,似乎真的在冥思苦。
“我答應你。”李青十看著淩洛昭說道“但需要時間,我要回去做死老頭的工作,這個事情很難。”
“做不到便不要答應,既然答應了便一定要做到,若是答應了還做不到,便和真正的廢物沒有什麼區彆。”淩洛昭皺眉道。
李青十受此一激,索性道“我肯定能做到,死老頭不答應,我哪怕偷跑出來都要加入長離。”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你以師為父,若枉顧綱常,不尊子道,偷跑出山未獲通允,亦是天大的廢物,我長離絕不會收。”
“你咋這麼討厭?”李青十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僵化的老腐儒嗎?”
“若有實理,自當遵從,何來腐朽一說?”淩洛昭反問道
“好了好了,懶得跟你說,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話癆。”李青十罵罵咧咧道“我要算一算納子棋盤的數據了,小阮你為我護法。”
他自去一旁計算,顧阮君看了他和淩洛昭一眼,覺得淩洛昭也挺厲害的,在嘴巴上,這是唯一能把李青十噎住的人。
片刻後,納子棋盤祭煉完成,三人齊齊進入棋盤。這次棋盤縮放了三十二倍,減去此前行走過的路程,到翠微山腳下隻用再行近兩百公裡。有淩洛昭禦劍飛行,耗時更能大大減少,三人的時間充足,李青十和顧阮君的心情一時都變好不少。
“你們學劍的都喜歡這樣耍酷?”李青十看著淩洛昭,問道。
見淩洛昭不搭理自己,李青十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地說道“你看常湖宮的燕曉,那瀟灑風流樣,似乎每一刻都得保持自己的風度,連發型都不能亂。你看你啊,就是一臉冷峻,不愛說話,當然,現在我發現你是話癆了,當然前提是談起哪些令人討厭的話來,是不是不愛說話會顯得特彆酷,簡直就是個冰霜美男,迷倒萬千少男少女,生八百個帥氣俊秀的大胖兒女……”
淩洛昭本就不堪其擾,此刻聽李青十越說越離譜,眉頭高鎖,索性施法閉了李青十的嘴。
“唔唔唔……”
李青十說不出話來,憋得難受,求救般的看向顧阮君,卻見顧阮君隻淡淡瞄了自己一眼,就回過頭去。
淩洛昭做的真好,她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