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君好氣又好笑,也隨著跟上。
“嘎嘎嘎”,門外,老黑已經等在了下麵。
“著長離準弟子李青十速至杏雲堂參加入門儀式!”書旭生第四次念出這句話,每句話的間隔足足有半刻鐘,這就意味著在場的人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按理說早就該到了。
場下已經有些騷亂,跟多弟子對李青十的不滿也掛在了臉上,踩黨情緒激昂,挺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成何體統!”書旭生皺眉道“如此弟子,便是宙灮親自下詔任命的我長離也不需要。”他憤然轉身,就欲拂袖離去。
“誒!等下等下,我來了我來了,李青十來了!”
眾人尋聲看去,一個身穿簡潔布衣,麵容頗為俊俏的少年,正飛奔而來。
眾人齊齊讓開一條道路。
李青十踉踉蹌蹌的往前飛奔,身後跟著顧阮君和鹿溪,還有一個慌慌張張,才係好衣服扣子的吳銀。
堂外傳出聲聲鴨鳴。
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李青十的人,眾人眼裡各懷心思。
“這就是李青十嗎,怎麼隻是個才完成易經洗髓的人,我就說這小子隻是個廢材。”踩黨聲勢大增。
“他怎麼和這個紈絝子待在一起?”有人皺眉道。
“果然物以類聚嗎,這人身上好大的酒氣。”
沒理會眾人的言論,李青十直衝到台前,喘著粗氣道“老頭兒,我來了。”
書教習聞言,花白的胡子氣得一翹,又聞到李青十滿身的酒氣,更是雙手顫抖,指著李青十的鼻子大喊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書旭生是長離學院現存資曆最老的教習,是以每次新生的入門儀式都是他來主持,為人雖然有些呆板了些,但德高望重,也最受弟子們尊重。
見到李青十如此這般,很多弟子們也是義憤填膺,對李青十的觀感越發的差了。
他拿出戒尺,就欲落在李青十的身上,李青十一躲,喊道“老頭你乾啥,我惹你了嗎?”
“你,你,你,目無尊長,不敬教堂,該打!”書教習聲音顫抖,連說了三個你之後才喘過氣來。
“好,老學究,對不起,我知錯了。”李青十知道自己滿身酒氣,確實有不敬之意,言語之中也多有冒犯,也是自己己散漫慣了,未加注意。
他伸出手來,誠懇道“老學究,你打吧。”
聽到李青十嘴裡的誠懇,書教習也愣了一下,畢竟眾目睽睽之下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一時間,手上的戒尺也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這板子就免了吧。”東山院長的身形從高台後麵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是自己認識的淩洛昭,一個是裹著黑袍、戴著黑麵具的人,看不清年齡。
三人在主位上坐下,弟子們齊聲呼道“院長好,大師兄好,黔大人好。”
“免了。”東山院長微笑開口,然後看著李青十道“你來。”
李青十和顧阮君對望了兩眼,規規矩矩的走到東山麵前。
然後脈搏突然被東山抓住,雖有些突然,但感受到東山沒有惡意,他也未做防備。
“咦?洗髓成功了?好,好,好孩子,真是學劍的好材料。”東山滿臉欣喜,看著李青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珍寶。
此言一出,下方掀起軒然大波,能得東山院長誇獎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情,本就值得自豪。可院長讚美的居然是“洗髓”這麼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這便令人匪夷所思了?
眾人有些費解,隨即想通了關節,畢竟是大夏天帝欽定的長離次席,多少還是要賣些麵子,隻是這小子難有稱道之處,也便隻有洗髓這一點可以拿出來誇一誇了。說到底,都是客套的場麵話。
眾人忽然有些同情這小子,原來這個小子沒有藏拙,真的隻是區區洗髓境,連修士都談不上的廢材。這小子果然都是靠的他那修為強大的女劍侍!說到這裡,好多人看向一旁的顧阮君,陡然發現,這女孩的修為似乎深不可測,便連那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娃都要比李青十強大太多,這兩個人入長離恐怕才是長離的好處吧!踩黨的聲勢再度大增。
不待李青十說話,東山繼續道“好孩子,便先進行入門儀式吧。諸位教習們待會再給你介紹。”
雖然這和以往的儀式過程有些相反,但既然是院長所說,眾人自然不會反駁。
入門儀式極為簡單,書教習帶著李青十誦讀了院規,唱過了劍歌,拜過了天地和創界主,便由東山院長親自授予長離院令,便算長離學院的學生了。
等到辦完李青十的入門試,東山忽而說道“你們兩個小娃娃也上來吧。”
說的正是顧阮君和鹿溪,在場眾人似乎恍然大悟,原來院長真正想要招收為弟子的根本不是什麼李青十,而是這兩位。李青十不過是個可憐的幌子罷了。現在這位強大的劍侍有院長撐腰,脫離了李青十的掌控,便是那蘊稽親自來又何妨?
眾人開始為顧阮君感到開心。隻是這個小女娃又是誰,好像和李青十關係很好的樣子。
“哇,青十哥哥,我們是同門啦!”鹿溪毫無顧忌,蹦蹦跳跳地走上台去。
顧阮君微微蹙眉,然後站到了李青十身邊。
東山院長笑得合不攏嘴“都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