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十聞言倒是大吃一驚“嘿,我說吳兄,自創個陣法又不是什麼難事,隻要窮儘算力,輔以器械、靈物等一起,構想出各種材料、靈力之搭配,預見所有可能的細節差錯再回避掉,一個嶄新的陣不就成了嗎?”
他聽李青十說的輕鬆,本能的不願相信,但聽到李青十的話,莫名覺得還算有些道理。
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好多積攢已久未來得及解決的修行難題,自從無意間透露給李青十知道之後,經過李青十一番言語教導,居然真的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不由得對李青十刮目相看,好多事情都願意多信幾分。
儘管如此,可李青十一絲修為都沒有,又如何聚合陣勢,為大陣注入靈力呢?自己的修為可不足以達到這一點,難道要靠鹿溪嗎?
“哎呀,吳兄不要擔心,你就儘管按照我說的做,今天晚上必定給你們看個大場麵!”李青十眉飛色舞,眼神裡充滿了對未來的希冀。
見李青十說的篤定,他雖然滿腹狐疑,但仍高聲答道“好!”
鹿溪自始至終沒有懷疑過李青十,她甜甜一笑,也附和道“好!”
看著眼神灼灼看向自己的三人,老黑匪氣十足的臉上忽然變得有些義正言辭“嘎!”它也叫道。
三人一鳥坐在茅房遺址上,在來往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用過了晚飯,轉眼間,天色已黑,除了天上月亮的微弱光芒和各處樓閣的燈火,外麵一片黑茫茫。
沒有去理會什麼諸如“李青十今天還是洗髓境”;“李青十今天還不敢開始修行”;“李青十的假陣法就快被風雨吹沒了”之類的話,李青十叫醒了吃完飯打盹的二人,拉著二人快步離開了茅房遺址,來到旁邊的一處小山包上。
三人在小山包上看向茅房遺址處,隻見老黑正騰空而起,把此前幾人一起準備好的數十根長短大小不一的鐵棍一根一根的疊起,互相嵌入,直到把所有鐵棍合成了一根,高達百尺,直聳向天。
月明星稀,夜色如墨,起風了。
風起的突然,又急又驟,百尺長的鐵棍在狂風中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要倒下。
“我估算過了風的力量,對鐵棍的結構做了一定的調整,風再大,這鐵棍頂多稍微彎曲,卻絕對不可能斷。怎麼樣,厲害吧?”李青十自吹自擂道。
吳銀由衷道“厲害。”
說到這,李青十忽然往納子棋盤中一掏,道“小鹿溪,我來給你變個戲法。”
鹿溪眼睛一亮“好啊!”
李青十嘿嘿一笑,兩把大傘就出現在三人麵前。
“哇,真厲害!”鹿溪蹦了起來,雀躍地喊道。
“我們三一把,老黑一把。”李青十解釋完,三人齊心把兩把傘立在地上。
老黑也正好回來了,巨大的傘在它身上就像是一個帽子。
風聲嘶吼,越來越劇,若不動用修為,手中的傘差點扶不穩。
看著眼前的陣勢,吳銀道“青十兄,這風大,看樣子會有一場暴雨,你還是暫到我住的地方歇一歇吧。”
李青十眼睛裡精光迸濺,擺手道“無妨,這風太小,還得再大點,最好是風雷大作!”
吳銀一臉疑惑,正想詢問,豆大般的雨點傾盆潑了下來。
“春天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雨?”
吳銀心中費解,忽又聽到天邊似乎傳來了陣陣雷聲,他微微探出頭去,餘光往天上一看,紅色的電光時隱時現,忽而照耀夜空,忽而消失不見,一明一滅間,似乎蘊藏著滔天的威勢。
雷光將臨。
李青十看了看天色,再回想了一遍自己幾天前的推衍,驀得喜上眉梢,進而一聲大吼“來了!”
“什麼來了?”吳銀還在思索,刹那間,情況驚變。
“轟隆隆!”熾烈狂暴的浩蕩天威化作一道紫色的天雷,向著那根鐵柱狠狠霹下!
地麵猛然騰起一片洶湧的烈火,雷火相交,天空被灼意焚得隻剩如血的顏色。
落雨成汽,走雲皆灰。
大夏曆晉元七十九年春,遍布在此地的烈焰與雷火交擊聲,成為李青十在長離學院打出的第一道狂猛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