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景懸鳴!
李青十後麵說的幾聲中氣十足,不乏嚴厲之氣,司雲悠這才明白這小子先前故意留手被擊倒是做什麼打算。
從一開始假裝不敵,到用言語引出關於偷襲和衛師的言論,引導深化話題,再附和自己的說法,最後插科打諢反將自己一軍,一氣嗬成。
想到這裡,司雲悠不由得感慨起這小子年紀輕輕,心思卻頗深。
“司教習以為呢?不知可讚同我的說法。”
司雲悠還沒說話,一旁的裴圍倒是已經發作起來“你這無恥小子,真不要臉。”
然後李青十轉頭看向裴圍,“到底是誰無恥?我可是一切遵照司教習的說法在說,你要說我無恥不要臉,等同在罵司教習。當然,你要是覺得我在辱罵你的師長,隨時歡迎偷襲。”
“哦對了,你在辱罵我,這卻是很明顯的。”
李青十話音剛落,寬大的黑袍無風自動,“目無師長,口吐穢語,按長離院規,受辱師長可出手教訓。”
李青十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威嚴,這麼短時間內的教習生涯也給李青十的沉澱了幾分氣質。
裴圍一愣,有些錯愕,似乎是因為被李青十的氣度所影響,感到有些丟人和煩悶,語氣也尖銳了起來“哈哈哈哈,你這假教習,既不是我三尺勁氣的對手,如何還敢大言不慚……”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剩下的話再難說完。天地之間仿佛有一道重若千鈞的牢籠,正狠狠地罩在自己身上,並從四周向中間狠狠收縮。
身上的皮膚似乎要被牢籠上鋒寒的劍意切碎,裴圍牙關緊咬,但上下牙齒仍然忍不住開始抖動,他抬起布滿冷汗的頭,看著眼前的黑袍,心中大駭。
李青十的寬大黑袍在劍意的衝擊下微微擺動,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其中醞釀,等待著爆發。
“啊。”裴圍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李青十一開始故意不敵,在眾人麵前確實是掉了些麵子,雖然是自己故意為之,但這個教習的場子還是得找回來。所以就算是答應了東山這段時間不會出手,也不得不適當的表露些強硬。
而事實證明,這樣的效果還不錯。
看在在場很多人眼裡,李青十僅憑劍意和氣勢就將裴圍完全壓製,不可謂不恐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青十長離第五席和教習的身份又漸漸被眾人拾起。
“僅憑劍意即可壓製對手,恐怕隻有東山院長才做的到吧。”有人湧入人群,對著一旁的學子說道。
李青十悄無聲息的打了個隻有說話者才看到的手勢,表示讚賞。
“趙鐵娃這人平時看起來粗豪,沒想到心思這麼細膩。”李青十由衷歎道。
有托悄悄潛入人群給自己造勢,也不賴,李青十想道。隨後又看向裴圍,道“你可知錯。”
裴圍牙關緊咬,不願出聲。李青十需要的是震懾,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正好可以試煉下這幾天修煉的默劍劍意。”李青十心道,然後帶上了一絲凝練已久的默劍劍意。
來自遙遠的極北漠寒之地的濂足之音,將以另外一種方式在自己手上奏響。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分散在大夏皇宮,常湖宮,長離學院,翠微山等各處的很多道目光,在一瞬間齊齊看向這裡。
“孤的劍!孤的鑰匙!”天帝宙灮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聲音變得狂熱而激動。
不遠處的大夏皇城中,宙灮一聲令下:“給孤備車!”
而在劍經小樓的門前發生的事情仍然在發生著。
“啊啊,”裴圍的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雙目開始翻白。
“你乾嘛?速速停下,師兄弟,你怎麼樣了?”司雲悠帶來的幾個弟子關切地衝上前去,抱住了裴圍,開始輸送真氣,“師傅,師弟的內腑好像受傷了。”
司雲悠看著李青十,心中的思緒閃過“這下子短短幾天時間,居然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難道這先天劍體,真的有這麼厲害?”
他一瞬間心中出現了好幾個不同的念頭,但最終也想通了關節。
“這小子是新晉的潛龍榜第一,看來確有幾分本事,門內院規森嚴,肯定不好動手除掉,與其結下梁子,不如賣個好臉,日後或有用得上的地方。”
他這次來劍經小樓,除了要討個說法,本就存了些探聽虛實的想法。畢竟自己在長離學院的身份,並不像表麵上那麼特殊。
司雲悠嗬嗬一笑,大手一揮,李青十的默劍劍意瞬間消散無形。裴圍壓力頓消,終於可以喘過氣來。
他死死地盯著李青十,怨恨的眼神在視線觸及李青十黑袍的時候又帶上了一絲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