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看著眼前刻意解釋的安樂公主,心中不禁奇道,這還是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安樂公主嗎?
慕清知曉安樂公主對顧澤言有意,但沒想到她竟可以為了顧澤言妥協到如此地步。
清清,那是小時候她們還是朋友時,安樂公主對她的稱呼,她已經許多年沒有聽過了。
那年的事情她想了起來。
十歲那年,那時候,她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她是活潑的,好動的,也經常犯錯誤,會受到處罰,可是,她依舊繼續犯錯,誰也不能約束她,那時候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和安樂公主是好朋友,她們非常要好,她們一起犯錯,一起被罰。
直到有一天,她聽到了安樂公主和安悅公主的談話,她才知道安樂公主其實一直很討厭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因為安樂公主的母親要她跟自己玩,因為那可笑的利用價值。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她不過是一個寄居在皇宮的孤女而已。
從那一刻知道安樂公主不是真心想要跟她做朋友之後,她的心裡就種上了一顆種子,慢慢的發芽,最後,讓她跟安樂越來越遠,直到成為了現在這種關係。
安樂公主緊張的看著慕清,隻要慕清說不怪她,加上她承認錯誤,態度良好,顧澤言應該不會討厭她吧。
顧澤言看著兩人,見安樂公主誠懇的道歉,他想,可能是自己誤會安樂公主了,她可能沒有控製住馬兒,畢竟女子的力氣本來就小,加上她的坐騎是北臨國烏騅堡購買而來的,放養的烈馬,縱使她的馬術精湛,沒有控製住馬匹的方向也是正常。
慕清心底裡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安樂公主是不是故意縱馬撞向她,即使安樂公主是故意的,她也不能責怪安樂公主。
不僅僅因為她是公主,自己是郡主,還因為馬場上的比試,受傷在所難免,自己揪著不放顯得小氣。
她看著安樂公主,輕輕的抽出被安樂公主握住的雙手,依舊是清冷的樣子“公主多慮了,慕清沒有半點責怪公主的意思,隻怪慕清馬術不精,逞強騎著一匹烈馬。”
顧澤言看兩人相安無事,轉身走進馬場,維護著馬場上眾位參與者的安全,這是他的職責。
安樂公主眼角瞥見顧澤言重新回到崗位上,任慕清抽出手掌,恢複往日高傲的神色,心中恨恨,卻不敢發作,語氣不善“知道自己馬術不精就不要上場給人添麻煩嘛。等會兒本公主讓人來給你看傷。”
安樂公主說完自顧自的走向高台皇族所在處。
慕清看著安樂公主堪稱神奇的變臉之術,心中不由得好笑,又看著她的背影,再看了一眼顧澤言,甚是好奇,安樂公主為何對顧澤言如此情真意切,不惜放下公主之尊來向她一直看不起的自己道歉?
夜晚
已是不惑之年的皇帝南禦慠之神情嚴肅,麵前站著他的兩個兒子。
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六皇子比七皇子出生隻早了四個月。
本來他此刻應該是兒孫滿堂的,若不是那個毒婦,害死了自己前麵的四個兒子,又給他下了藥,讓他不能再也生育,想必現下他也該兒孫滿堂了,此刻他的太子人選也不會隻有兩個。
一想到那個毒婦,他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看著左下方的六皇子,心中隻剩下了不快和無奈,他隻有兩個兒子了。
南禦慠之口中那個毒婦正是前皇後,南禦墨的生母,一個絕望的女人。
“這是汛城郡尉冒死傳來的奏折,你們看看。”南禦慠之將手中奏折隨手遞給身旁的大太監嚴一舍。
嚴一舍彎腰接過,快步走到六皇子南禦墨麵前,雙手將奏折奉上。
南禦墨接過,快速看完,又將奏折遞給南禦軒。
南禦慠之見二人看完,問到“你們怎麼看?”
南禦墨率先開口“汛城郡尉告發汛城太守私開銀礦,暗殺朝廷命官之事真假難辨,不可儘信一人之言。”
南禦慠之點頭認同,問道“你可有想法?”
南禦軒建議道“不如派遣官員前去查探,弄清事情的真偽,在做決定。”
南禦慠之滿意的點頭,威嚴又有一絲絲父親該有的慈祥,問“你們認為派遣何人合適?”
南禦軒答道“新科狀元容肅宣合適,此人明察善斷,為人清明正直,最是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