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玨眨巴了兩下眼睛。怎麼覺得,月下宿師兄的臉,讓她有種想吃東西的感覺呢?
“師兄,我想吃烤魚。”程玨舔了舔嘴角。
宿封怔了一下,小師妹舔什麼嘴角,舔的他心裡癢呼呼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啊,我們抓魚去。”
嘴饞肚寡的兩個吃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有魚的水塘子。程玨凝神將與她神魂相係的狗蛋呼喚了來。幫狗蛋順了順毛,熟練的將它用定身術定住,捋了捋狗蛋的尾巴。將狗蛋的尾巴浸入塘水,兩個無良的家夥,業務熟練的迅速躲起來。
狗蛋正在莫名其妙,突然覺得,天、尾、被、咬、了!
這這這!什麼東西咬它最寶貴的天尾?!
狗蛋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程玨一個箭步竄出,乾淨利落的硬扯下吊在狗蛋尾巴上的魚,又將狗蛋的尾巴浸入水中!
狗蛋淚目。你個混蛋丫頭!那是天狐的天尾啊,被你用來當魚竿!還能再暴殄天物一點麼?!
月下,宿封和程玨兩人,為了吃魚忙的熱火朝天。
狗蛋兩個前蹄,捧著自己斑駁的天尾,在心裡把程玨千刀萬剮了一百遍!
程玨看狗蛋好可憐,抱起狗蛋,使出元力,輕撫過它的尾巴。
狗蛋一個激靈。這是什麼靈力?好舒服,好舒服!在這靈力的滋潤下,斑駁的天尾甚至比之前還要毛光水滑。而那個短短的天尾芽頭,也似乎隱隱長長了一些。
原來,這丫頭,才是十全大補丸嗎?
狗蛋立馬啟動賣萌模式,各種翻肚皮求撓癢,招數層出不窮。惹得程玨連連使元力給它順毛。
宿封烤好了一條魚,遞給程玨,“嘗嘗看味道夠不夠。”程玨咬了一口,“皮酥肉香,師兄手藝還是一樣好!”
“那是,”宿封得意的拿起另一條烤魚,往自己嘴邊送,“我這手藝,可是把王月給哄的服服帖帖的……”剛說了一半,宿封自己便覺得不大對勁。
“恩,情人眼裡出西施,此話不錯。”程玨點頭讚同,“宿師兄原來是季氏血脈,想來,王月師姐這回總該從了你了。”
“什麼季氏血脈,我隻知道自己是青雲宗萬仞峰的首座大弟子。”宿封放下手裡還沒吃上一口的烤魚,脫口而出,“還有,我是不是季氏血脈,和王月從不從我,有什麼乾係?”
程玨搖了搖頭,咬了一口魚,晃晃悠悠走到宿封身邊,“也是,季家族長,連自己的妹子都護不住,這樣的笨蛋族長,做他親戚有什麼好光彩的?管掌門更是扯,人品掉到渣,和他扯半毛錢關係都讓人受不了。我程玨,也隻認宿師兄是我師兄而已。”
宿封聽了一愣,“程兒,你是這麼想的?”
“恩,”程玨點頭,“不過師兄,東極大陸得以飛升的修士甚少。求家大勢大者多,求破碎虛空者少。王月師姐雖然是庶出旁支,到底也出身世家。你若要和王月師姐結成道侶,還真要思量思量。畢竟有家族做靠山,底氣硬很多。”
“和王月結成道侶……”宿封陷入沉思,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這麼想的?
他正怔愣,不妨程玨從他手裡一把搶過烤魚喂到狗蛋嘴裡,“這是狗蛋的!”
天光大亮,管屏寒沒想到,嚴梓靖這次,居然來的這麼急。
他強撐著傷勢,儘量走的瀟灑的邁步向嚴梓靖與閔靜流一行人。
“嚴兄,閔道友,多年不見,兩位怎麼一起來了?”管屏寒明知故問。
嚴梓靖橫了管屏寒一眼,冷冷硬聲“我不來,你要把我的徒弟們都打死嘍!”
“哪裡哪裡,嚴兄嚴重了。”管屏寒腦門上出了汗。
“嗬嗬,我那陳晴徒兒,在你這裡做客幾天,魂珠都裂了一條縫,管兄還真是待客有道了!不如管兄也到我青雲歆海萍蹤島,敘敘舊如何?靜流定當做好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你!”
管屏寒心裡苦兮兮的。
他和嚴梓靖,雖同為煉神真君,但他一個藥師,如何能和嚴梓靖這大殺器劍修想比?
就連閔靜流,雖然是半步煉神的元嬰頂峰道君,卻也是不好惹的。
“嗬嗬,你我同道,何必如此見外。當年祁連被困,若無幾位道友相助,絞殺妖魔,怎會還有如今的天下藥庫——祁連藥宗?”管屏寒引著眾人往待客的主殿裡走,吩咐門人將青雲宗眾人叫來。
“多日前,貴宗陳晴來我宗求藥,為的是修複貴宗弟子陳昊的靈根。”管屏寒笑著讓弟子門人給眾人上茶。“如今,貴宗的陳昊,靈脈無恙,據聞,還修複成了天靈根。這可是青雲與祁連的大好事!”
“哼!”閔靜流將茶盅往案上一磕,“陳昊無恙,我徒兒陳晴怎麼身負重傷?”
嚴梓靖銳目利掃向管屏寒。
管屏寒一陣發冷,但他究竟是一派掌門,心念一轉,綿力藏針的慢慢道“這事說來也是蹊蹺。貴派宿封帶人來了祁連,我祁連自是好生招待。可不久,就怪事連連。先是莫名刮起颶風,祁連一塊地界上靈氣一空,寸草不長;接著客院爆炸,連著燒毀了半個山坡!靈草靈植也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貴派的陳晴,便是那時受了傷……誰能說得清楚?”
閔靜流咬牙站起,素指點向管屏寒,正要發作。嚴梓靖站起身來,端了杯茶遞給閔靜流,安撫她坐下,轉身對管屏寒呲牙一笑。
“屏寒千萬莫要憂心,我萬仞峰上的徒兒們,最是尊師重教,知禮明道。你我兩宗素來交好,隻是平時瑣事纏身,不能與管兄促膝長談。此次我們幾人來拜望管掌門,便是生了交好的心。管掌門可能容我等,多叨擾幾日麼?”
管屏寒覺得,嚴梓靖那一口白牙,生生晃得他心底哇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