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戊捂住胸口,眼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那銅牌丟了女戊,掉轉頭直撲在出口裡狂奔不輟的程玨!
程玨聽得身後寒聲逼近,抽出紅鞭,運起元力,反手揮鞭擊向銅牌。
“劈啪!”鞭稍暴起紫雷與白炎,擊打在銅牌上。
銅牌來勢一縮。
“小丫頭,有點本事!”說罷,那銅牌順著紅鞭,滴溜溜翻轉,直直沒入程玨手心!
“啊啊啊!”程玨霍的鬆了手上紅鞭,痛的“噗通”一聲跌在地上。
程玨另一隻手握住手肘,“出去!給我出去啊啊啊!”
“老夫百多年前,也是陰差陽錯,借了個美貌女修的身子骨,逃出生天。哈哈,小女娃,你可知道,老夫幫那廢柴資質的女娃,修至元嬰!那女娃的相好的,資質不賴,老夫也助他修至煉神。你這女娃子,老老實實帶老夫出去,老夫必不會虧待了你!”
腦海中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除了那銅牌汩汩上行的可怕聲音,再也聽不見一絲一毫。她覺得一股涼氣從手心直竄向腦門。那種對自己身體毫無控製力的惡心感覺,油然而生!
正在狂奔的狗蛋,突的打了個跌。
離荇淵神魂深處被觸動。他能感覺到神魂那頭,程玨無助的絕望和寒徹骨底的痛苦。
丫頭,你千萬不能有事!堅持住,聽到沒?!
這一刻,離荇淵來不及想,這究竟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彆的什麼。
他猛的運轉起妖丹,妖氣呼哧灌身而過。
眾人眼見狗蛋猛地長大了似得。從一隻小奶狗的樣子,變成了一隻成年狼狗大小。速度比之前更是快了不止一倍。
狗蛋牙齒緊咬,飛也似的向前奔竄!
程玨能感覺到,那銅牌裡的幽魂,徘徊在自己識海之外,擊打著自己的識海,想要攻入她神魂之中。
“小女娃,你還在猶豫什麼?你作為一個雜五靈根,一定受儘了彆人的白眼吧?你一定想嘗試下,把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踩在腳下是什麼感覺吧?我能助你登頂到這修真界的巔峰!你放開神識,接納我便好!”
“一點痛苦也不會有。隻像是喝了一杯寒泉茶水!小女娃,放開神識,放開神識……”
誘惑的聲音傳來,腦中鈍痛陣陣。程玨把嘴唇都咬出了一排血印。
昏昏沉沉中,程玨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一個麵目模糊不清的長輩,點著手中的拐杖,諄諄教誨她“女孩子那麼拚有什麼用?還不是要結婚生孩子,照看家裡大大小小?與其那麼辛苦去外麵打拚,不如跟我多年兄弟的孫子見個麵。人家裡長輩都喜歡你。隻要你過去,房子、車子,什麼都有……”
“不、不是的。那、那不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程玨慘白著嘴唇,囁嚅著,“房子、車子……我憑自己的本事,都會有的。不用依仗彆人的……施舍……即便是,即便是老公,也不行!”
“你說什麼?”徘徊在神識外,不懷好意的聲音已然沒有耐心。
他開始撞擊程玨的識海——竟是不顧讓程玨神識受損,也要強行攻入!
“啊啊啊!好疼……”程玨從來沒想過,神識被攻擊,竟然特麼的這麼疼!她眼淚都出來了!
——真想放棄算了!
“丫頭,丫頭!”神識深處,一個身影漸漸清晰。
“你是誰?我看不清你的臉。”
“丫頭,你聽著。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來了。”
“嗚嗚嗚,說的好聽,你來試一下看看?”
“聽著,丫頭。堅持住,如果你的神魂裡,參雜了一絲一毫彆的東西,我,我就絕對不會再對你感興趣!”
程玨在劇痛中,居然還能回嘴,“你當你小子誰啊,我為毛要……我去,好帥……”
一個影影綽綽、俊美無匹的青年身影,就那樣深深烙印在程玨神識深處。
似乎連身影周圍都泛著一圈白色的美麗光芒!
程玨的神魂瞬間像吃了十全大補丸。果然美的事物帶來正能量!
程玨雙手狠狠按住太陽穴。
“想融入我的神識?姑娘我過了高考,考了公務員,英語六級,精通編程!你iq和eq夠不夠逼格?回答我的問題!袋中有8個球,其中紅球5個白球3個,從袋中取球兩次,每次隨機地取一個球,取後不放回,求第一次取到白球,第二次取到紅球的概率?”
神識中的誘惑聲啞然。
“這都不會?再來一題,雪人與滑雪板的總質量為60kg,從長為100102,求滑雪人下滑的加速度;人與滑雪板所受的阻力?”
“這、這……”
腦中劇痛減輕。
“笨的像豬!我問你個簡單的吧——你是誰,你從哪來,你要到哪去?”
“我是……我是……”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去死吧!”
程玨腦海裡的高數公式、微積分、空間幾何公式、物理定理、化學分子式彙聚成滔滔洪流。以氣貫長虹之勢攻向那牛氣哄哄的青銅令牌,將那牌子沿著經脈一路向下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