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乾並不回答,反而直接揮出一道紅光,烈烈燒向離墨荼。
離墨荼艱難的就地打滾,躲過畢乾這一擊。
他驚懼的問“前輩為何出手發難?離墨荼與前輩,並無恩怨,更為虧欠過前輩!”
畢乾涼涼道“你未虧欠過我,卻惦記著彆人的道侶。小子,你且記住,這道侶可不是隨便能惦記的!你還是快快斬斷了對阿黛仙子的執念,我尚能留你一條命在!”
蕭炎聽了,恍然道“離墨荼,妄你還說對纖纖一往情深,卻原來到處掂花惹草!你倒說說看,阿黛是何人?”
離墨荼完全消化不了畢乾的問題,“前輩,你說什麼阿黛仙子?我離墨荼從未招惹過什麼阿黛仙子!我如今心心念念隻有蘇纖纖一人!”
什麼?畢乾努力消化了一番兩邊的信息,又看了看兀自昏睡的蘇纖纖。
呃……他,難道,幫著外人,搶了他家主人的娘子?
感覺整個人從裡到外都不好了!
“前輩,想必是前輩聽了什麼謠言,便對墨荼有什麼誤會。但我等目前尚在魔門附近,魔主實力不容小覷。為今之計,當離開此地才是上策!”離墨荼說著,又嘔了一口血出來。他掏出一張卷軸,“諸位還請聚到我身周,以此卷軸,當可將我等傳送到遠離此地之大城。”
畢乾此時,心裡亂如麻,被淩俞推著進了卷軸範圍。離荇淵撕掉轉軸,眾人隻覺眼前一閃白光。再睜眼時,便在一座殘垣斷壁的城市大門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頭腦中都閃著一個問號這是哪裡?
程玨掙紮著從宿封肩膀上下來,端詳了街麵周圍好久,一錘手掌,道“這是渭城啊!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宿封幾人細細看去,果然,見那街麵,雖然燒成一堆瓦礫,卻仍支棱著椽柱的酒肆、鋪麵,可不就是渭城麼?
“怎麼這樣,我們才剛走了幾天而已!不好,劉師姐!”淩俞白了臉。也顧不上會否暴露修士的身份,運足了靈力,幾個跳躍騰挪,便到了初時眾人落腳的那間黑店。
入目是和街上其他焦柱炭門一般無二的一扇焦黑的木門。
淩俞心如火燒,直接上去撞門。
“師姐!劉師姐!”淩俞把門撞得咣咣響,也沒能撞開門。
而淩俞此時也是心急火燎,竟然也沒想想,這一扇俗世的木門,緣何他一個半步金丹的修士,居然怎麼樣也撞不開呢?
後麵匆匆跟來的宿封幾人,不似淩俞般焦急。
幾人看了看這黑店周圍。宿封拍了拍淩俞肩膀,“師弟,莫慌,這是青雲的防禦隱息陣法。”
淩俞“哦”了一聲,忙忙開始亂掏陣盤,打算解陣。
程玨這時看出了點端倪,淩俞師兄與劉師姐……這妥妥的有故事啊!
程玨抱出狗蛋,拽了淩俞的衣服,道“淩師兄,讓開,看我家狗蛋的!”
離墨荼聽到“狗蛋”兩個字,“噗嗤”笑出來,奈何被牽動內傷,又激烈的咳嗽起來。
程玨抱住狗蛋,穩穩當當衝著大門走去,但見門上蕩起一圈光波。木門褪去了焦黑色澤,露出的,依然是黃褐色的原木紋理。程玨再這麼輕輕一推門,門向兩邊開去。程玨輕輕鬆鬆跨入門中,卻看到一副怎麼也想不到的畫麵。
誰能告訴她,這滿院子的黑衣人,是腫麼回事?這黑店改開黑社會了麼?
剛才擦著她臉頰飛過去的大胖子是什麼鬼?
那個正在嫌惡的擦手指的,冷若冰霜的高冷美人兒,難道是狼伊秋?畫風完全不對了啊!
還有那個寒著一張臉,拿著把劍,氣勢洶洶要去砍了那個胖子的高壓男,怎麼可能是李肅陽這個弱爆了的煉器師?
“劉師姐!你在哪?”淩俞迫不及待的跳進大門,扯開嗓子呼喚。
“師弟。”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客棧二樓傳來。
淩俞飛身上樓,推開房門,看到劉師姐憔悴著一張臉,心痛不已。
“師姐,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我不看住你,你就不愛惜自己。”淩俞是又怨又怒的埋怨。
劉師姐恍然未覺,拉了淩俞坐下,“你們可回來了。程兒呢?她無恙麼?”
“師姐,我沒事兒。幸虧畢大哥和大家夥兒來救我。”程玨也縱身跳上樓台,笑嘻嘻的進了屋來。
樓下,畢乾和離墨荼兩個養眼妖物,一個比一個站的筆直,接收無數敬仰或垂涎的視線。
原墨辛直去了李肅陽身邊。李肅陽見了原墨辛,扔了手中劍,兩手搭住原墨辛肩膀。他眼圈兒竟然紅了?
“師姐,”宿封和蕭炎上了樓。宿封問,“師姐,怎麼渭城成了廢城?這客棧怎有這麼多人?”
“這可是說來話長。咦?”劉師姐看到被蕭炎背負在身後的蘇纖纖,訝異道“蘇師妹這是怎麼了?”
劉師姐近前探了蘇纖纖的手腕,大驚失色。
怎的這師妹,丟了元陰?
蕭炎搖了搖頭,不想多說。劉師姐也不好深問。便帶了程玨,將蘇纖纖安頓好。
劉師姐和程玨安頓好蘇纖纖,看蘇纖纖睡得平穩,方退出房門。劉師姐反頭向下看去,見到畢乾身旁的離墨荼,雙目一縮。
這,可是妖王離墨荼!
燒成灰,她也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