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原來,這群黑衣人,都是黑鷹門的門人。
他們本來聽聞自家堂主被人黑了,那群綁了他們堂主的匪類,還敢問他們黑鷹門要贖金?!打上門去乾!
結果,結果。他們好大一群人,剛進了客棧大門,就被個陣法困得雲裡霧裡。
等他們餓的頭暈眼花的從陣裡出來,驀地發現,他們麵前,竟然隻是立著一個叫季歡的年輕人而已。
那季歡身後,被綁縛住的堂主一眾,滿滿的麵如死灰。
他們那個被綁票的堂主,說季歡幾個人是仙長,勸他們趕緊交了贖金,大家萬萬不要得罪仙長。
樓上一個美的厲害的女子,冷冷讓他們交贖金。
他們哪裡拿了贖金?一群人隻好忍著空癟的肚子,頭暈眼花的打算出客棧,回去拿錢。
豈料,他們迎麵碰上狄夷的軍隊攻城。
原本東鈞攻打遼國,已是收了遼國兩州。誰能想到狄夷居然趁亂打劫,夜襲渭城。
想他渭城,地處東鈞與遼國邊界,自古便是三國通商貿易重鎮。狄夷垂涎渭城豐茂已久,如今東鈞軍兵尚陷在遼國濟、瀏二州,區區渭城守軍,哪裡能擋得住狄夷的攻勢?
僅僅一天一夜,渭城便變了天地。
這群黑鷹門眾,眼見客棧外一片喊殺陣陣,燒殺擄掠之聲不絕於耳。他們便轉頭又縮進了客棧裡頭,死活也不肯出去了。
仗著客棧有季歡陣法維持。那些狄夷兵,壓根就進不來。不多時,外麵是火光衝天,映透了整片的天幕。
其間,有十多個黑鷹門眾,哭喊著求季歡和劉師姐他們,去解救他們在渭城的家人。劉師姐剛開始是不允的。
畢竟俗世氣運,自有天道,修士不便橫加乾預。
但劉師姐畢竟是女子,心軟,實在耐不住幾個漢子,成天的在她耳邊哭的死去活來。終究是答應了。便使了季歡去解救幾人的家人。
於是,程玨他們回來時,便沒找著季歡。
“仙師,你們都是大好人,不僅救了我們的命,還給我們飯吃,救我們家人。你們一定會有好報的。”
那胡子男這時候態度完全變了。感情他開始,還以為程玨是他們黑鷹門裡哪個人的家眷呢。程玨露了那麼一手後,他明白了這人是仙師的一員,立馬就變了態度。
程玨點了點頭。心裡詭異的泛起一股心塞感——勒索沒成,還要養活一群人。妥妥的虧大發了。
戰爭什麼的,最討厭了!
此時,打發走程玨的劉師姐,正捏著發白的指節,強忍著直衝腦門的熊熊恨意,在房間裡徘徊思索不休。她到底,心下一橫,出了房門,叩開淩俞的房門。
“劉師姐。”淩俞歡喜的開了門,樂滋滋的將劉師姐引了進來。
劉師姐四下看了一圈,淩俞見狀,一邊給劉師姐沏水倒茶,一邊道“宿封師兄剛下樓,去找樓下那群人的頭兒了。蕭炎師兄去陪蘇纖纖師妹,也不在。原墨辛剛說他去找季歡,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劉師姐沉沉點頭坐下,方說道,“淩師弟,和你們一起回來的那個重傷的妖族修士,是妖王離墨荼。你可知道?”
淩俞點頭,道“的確是妖王離墨荼。他是與蕭炎師兄,一同去魔門尋救蘇師妹的。我們碰上了,就一同去。救了人,便又一同回來。”說著,淩俞雙手捧了杯茶給劉師姐。
劉師姐接了茶,卻無心去品。她將茶杯擱在桌上,低下頭,目光飄忽不知去向哪裡。
突地,她手指尖重重的磕了兩下桌麵,緩緩說“淩師弟,你可還記得當年,昆吾玉曉峰上的事麼?”
淩俞聞言,麵目肅然起來。拖出張凳子坐在劉師姐對麵,道,“未曾有一日忘之!”
劉師姐頓了頓,艱難的說,“那時,我劍意初成,目中無塵。杜湛息那畜生,便以親自指點我劍意為名,將我引至峰中密林深處,戕害於我……事末,我聽他說什麼,吸了如此多元陰,妖王離墨荼的法子若可行,便可引動那牌子轉投他處,林林總總。之後,你便都知道了。那杜湛息本要將我焚儘,幸而有你趕到,憤然一擊,劍斷神傷,引來門中長老,方使我神魂得存。隻是,那日,我還看到一紫袍黑衣之人,在密林中窺視杜湛息行事。想來,那人應該便是獻計給杜湛息的妖王無疑!如今樓下那人,便是當日當時,我所見之人。”
淩俞聽了劉師姐的話,豁然劍眉倒豎,白虎巨劍鏗鏘而出。他擎了劍便欲直撲樓下,將那妖王碎屍萬段!
劉師姐緊緊拉住他半邊袖子,卻未料到淩俞去勢如此烈,“嗤啦”一聲袖裂。淩俞卻仍舊頭也不回的的抱著劍往門外撲。
劉師姐急的不行,卻突聽得“咚”的一聲響,隻見畢乾推了門進來,淩俞正正撞在他結實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