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兒聽說,是去雍城世家探查靈脈這既能在眾弟子中立威,又能在雍城世家裡露臉的好差事,心裡哪有不計較的?何況,那盧師妹,已隱隱對她這個做師姐的,透出一股不服的態度來了,更彆提那丫頭,還隔三差五的來煩擾她的師尊——她顧萱兒,怎能讓那盧師妹進來,搶了她的風頭?!
“師尊,萱兒無礙的。況且,隻是去雍城世家探查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不如還是讓萱兒去吧。萱兒做的事,師尊哪件不放心呢?”
“可是……”杜湛息猶豫不決,怎奈佳人婉轉分辯,杜湛息最後,也隻好依了懷中嬌娃。
“如此,你便讓你盧師妹,好生閉關修煉。她不如你的資質,隻能苦修而已。你從雍城回來,也需閉關。你二人,都要為五派三州大比做足準備方可。”
“師尊,萱兒知曉了。”佳人巧笑倩兮。杜湛息授予她一枚令牌,又拿出些許丹藥、法器給了她。依依不舍的囑咐了半天,才撤了外間的障眼法,將顧萱兒送出了門。
那顧萱兒,在一眾弟子嫉羨的目光中,提著一麵金晃晃的令牌,高昂著頭走出掌門殿宇。
不提那顧萱兒,次日天明之後,自點了一眾弟子,直朝雍城飛馳過來。劉師姐把那黑幽幽的長匣子,掏摸了無數遍,什麼也沒有找到。
劉師姐跌坐在地,喃喃自語,“怎麼會沒有?”
她將宿封等人,趕出鬥室。待隻剩下她一人時,就再也忍不住了。
劉師姐的手指,急急的在儲物戒上抹了一下,拿出伏牛玄門天機閣的戚閣老,交予她的長匣子,“啪”的揭開。
長匣子裡的十劍映照,依舊隻有雁圭、赤雀、霧隱、影照、桐穀、土方、紫玉霜、白虎八件,各自散發著毫光。而玄鉤、窮劫兩劍的映照之物,依舊還是灰沉沉的黯淡著。
劉師姐眉頭緊鎖,心神不安,“程師妹得了仙劍傳承,就是有資格執掌窮劫的。怎麼……”
“……師傅,咱們到底,沒保住窮劫劍嗎?”
心中酸楚,淚水又要不自覺的滑下。
突的,畢乾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嘴角弧線微挑,目中寫滿不屑。
“丫頭,你拿的是什麼物件?”
劉師姐聞言,迅捷將裝著十劍映照,與玄鉤和窮劫兩劍信物的匣子合上,複收進儲物戒。
她兩三下拭了淚水,轉身麵向畢乾。
“畢前輩,您說什麼?”
“丫頭,你和我裝糊塗?”
“是。”劉師姐笑了。清麗的麵目,赫然現出一副,難以言說的通透神情。
畢乾見了劉師姐這樣子,歎了口氣。心知自己用普通的法子,是無法讓這女娃子開口的。而像搜魂這類的陰狠法子,他畢乾堂堂畢方族長,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真是讓人奈何不得。
畢乾搖搖頭,“多的我也不問你。丫頭,這昆吾十劍,是如何遺失的?上次天機閣的戚小子可沒講。現在左右也沒人,你和我說說唄。”
“唔,這個晚輩倒是可以為前輩稍說一二,”劉師姐緩緩道來。
“百年前,妖魔兩界聯手,虛圍青雲與昆吾,實攻祁連藥宗與塞北劍氣宗。祁連與塞北這兩個宗門,是我東極修真門庭的劍藥二庫,萬萬不能被妖魔攻占了去。”
見畢乾聽的點頭,劉師姐繼續說,“那時,青雲與昆吾都被拖住。待青雲與昆吾馳援祁連和塞北劍器宗時,祁連與塞北的情勢,已經十分危急。昆吾裴掌門親自迎敵,率親傳弟子杜湛息、陳玉澤,並數百昆吾精英弟子解救塞北劍器宗。”
“那時,昆吾十劍中,雁圭得裴掌門認主、霧隱得陳玉澤認主、窮劫得青雲戚七認主;桐穀、影照,亦得昆吾門下弟子認主。剩下五劍,除玄鉤一直鎮在昆吾劍塚,其他四劍,尚未找到仗劍人。”
“裴掌門與魔門之主血戰。雖重傷魔門右使,打退了魔主兵將,化解了塞北劍器宗的危難,但昆吾劍派,卻也是堪堪慘勝罷了。裴掌門重傷,修為大退,精英弟子也折損了近三成。”
“等裴掌門帶領門人回到昆吾,整飭宗門不久,青雲派了嚴梓靖來昆吾傳訊,說是執掌窮劫劍的青雲戚七,在破妖魔圍困祁連大戰中,重傷不醒。”
“戚七傷勢之重,連窮劫的認主映照之物,都熄滅不亮了。因事關昆吾十劍中的窮劫,裴掌門便將宗門事務,交代給杜湛息與陳玉澤兩位親傳弟子掌管,自己帶了幾個弟子,與嚴梓靖去了青雲。”
“裴掌門出發去青雲不久,一個叫楊楚兒的女子,找上昆吾山門,找到杜湛息。昆吾劍派,就是自那時起,漸漸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