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坐在鋼琴不遠處,安靜的聽著江盼織練習。
不得不說,蔣梨是有才華的,琴譜編的有亮點有新意,隻是後半段聽起來有點彆扭。像是強行堆砌起技巧和內容,能聽出轉折之處的突兀和生硬。
饒是江盼織這樣的人,練習到後半截也頻頻不適應。
琴音再次停下,江盼織活動著手指,起身,臉色認真,“我想出去透透氣了,你要一起嗎?”
“好。”
剛離開琴房踏上走廊,有個年輕男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是來找江盼織的,“你出來的正好,你手機靜音了嗎?叔叔的電話都打到老高那去了。”
江盼織一看手機確實有幾個未接電話。
男人又說“過去接吧,好像有什麼急事,在等著你。”
江盼織隻好對千歲說“不好意思啊,我要先去處理一下了。”
“沒事,你快去吧。”
千歲不想回客廳,一個人在走廊待了會兒。
手機上,沈晉白在問她周六有沒有空去市圖書館。回複之後,千歲想了想剛才的事,朝著原路返回到琴房裡。
這裡基本不會有其他人過來,拉著窗簾,也很難被外人看見裡麵的情況。
鋼琴譜還在,千歲翻看了一遍,打開鋼琴蓋,抬起手,碰到鋼琴鍵。
她輕輕閉上眼,按照腦海中的瞬時記憶摁下相應的琴鍵。
悅耳流暢的琴聲響起,正是蔣梨做的琴譜。
整首演奏的時間不算長,千歲照著琴譜彈到後麵,到轉折點時琴音變化的還是有些突兀,但還是完整的彈完了。
試完一遍,千歲停下來,在琴房的桌子上找到一支筆。又回到鋼琴前,拿著琴譜低頭,開始安靜的寫寫畫畫。
琴房的房頂也是透明的,樓上的人能看見裡麵的情況。
天色昏暗下來,琴房裡種著的高大綠植其實有些遮擋視野,但唐鶴言還是認出坐在鋼琴前的女生時千歲。
手指間夾著的煙隨著晚風漸漸飄散,唐鶴言沒有抽,倚著陽台,饒有興味的看著樓下的玻璃房。
接完電話處理好事情的江盼織正好經過,她驚訝一瞬,禮貌的停下腳步,“仙哥,你在京洲啊。”
唐鶴言回身,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嗯,順便過來一趟。”
“我是特意來給成阿姨慶生的,”江盼織說,她還想多說些話,但她記著自己還有事要做,“我還有點事,解決了再找你啊。”
“好。”
江盼織身姿輕巧的小跑著下樓。
唐鶴言的注意力重回到後院。
隻見千歲已經放下筆,收好琴譜,離開了琴房。
兩分鐘後,江盼織的身影出現,直接進琴房。
江盼織下樓的時候還在想琴譜的事。
彈也能彈,就是要多練習幾遍。
怪不得她們都說蔣梨為了今晚準備了很久。
照她寫的那個琴譜,不準備充分確實難以把握。
這樣想著,江盼織重頭彈奏。
很快又到轉折點,江盼織盯著琴譜,目光一低,瞥見上麵被人手寫改的痕跡。
晃神間,她直接照著手寫的後半段琴譜彈奏出來,驚訝的發現這一段變得流暢不已,甚至比起蔣梨原來編寫的,要更加的大氣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