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還在嗚嗚喳喳的說七說八,我哥拍了拍手,他們就立馬安靜了下來,我不由的多看了我哥一眼。
“田悅,一中有個高磊你知道嗎?”我哥看著在他身邊的女孩說道。
那個叫田悅的想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她說“有點印象,好像是高天他弟弟。”
“就跟我同屆的那個高天?”我哥皺了皺眉。
田悅點了點頭,說沒錯。
我哥摸了摸下巴,招呼著我說道“這是我弟弟耗子,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這不,剛一見到就讓人個打了一頓,你們說,這口氣能咽嗎?”
“咽個屁!”站在我哥身邊的一個男生吐了口唾沫說道“鵬哥的弟弟就是我弟弟,誰敢欺負耗子,我小虎第一個弄死他!”
彆看這小虎長得不怎麼壯實,但這一股子狠勁,光是聽口氣就能感受的出來,要是給他一把刀的話,估計這小子還敢殺人。
“彆犯二。”我哥掃了他一眼,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彆動不動就弄死誰弄死誰,殺人不犯法?”
被我哥訓斥了一番,小虎摸著頭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倒是田悅腦子反應得快,她問我哥,打我的那個人是不是高磊。
我哥點了點頭,說就是他。
“行了,多大個事。”田悅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明天在學校等我,這事我幫你解決了。”
我看了一眼我哥,說道“可是,我都打算轉學了。”
我哥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麼,轉學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轉,是被人逼走,還是主動要走,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我也不多說了,轉學還是留校,你自己考慮。”
看著我哥那雙炙熱的雙眼,我的內心也燃起了一絲報複的火焰。
老子沒招誰沒惹誰,就在學校被打成這個狗樣,要是不打回去,我還是個男人嗎?
更何況,那個李鬆還在學校裡逍遙快活,我就這樣走了,對得起蘭蘭嗎?
我之所以沒和我哥說李鬆的事,一是因為我哥性子急,要是讓他直到害走蘭蘭的凶手就在我們班裡,他絕對會忍不住的找上門報仇,在一點,蘭蘭的離開,我也有錯,和李鬆之間的恩怨,我要自己解決,如果我走了,還拿什麼解決?
“我不走了。”雖然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我卻在我哥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欣慰的目光。
那天晚上,我沒讓我哥送我,他也沒和我回家,那麼多好朋友多年未見,他打算跟他們好好聚聚,我第二天要上學,隻能先走。
在路過校門口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個乞丐,這一次,她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抗拒我了,隻不過,不管我說什麼,她都不會搭話,就像個啞巴一樣,我想,在她年輕的時候,應該受過刺激,就像貓一樣,在貓販子的手裡備受虐待,才會仇恨人類。
這樣也好,她可以安安靜靜的做一個聆聽者,不需要用那些所謂的道德觀價值觀來綁架我,也不會將我說給她的話,透露給外人。
“你知道嗎?我哥回來了。”我苦笑著說“如果妹妹也在的話,那該有多好?”
說實話,我恨透了自己當初的懦弱,可你能想象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能有多大的勇氣嗎?我也曾嘗試過攥緊拳頭,可是我怕,我真的怕……
我慢慢的低下頭,不希望悔恨的眼淚讓彆人看到,因為那得來的不是同情,而是無休止的嘲諷。
看著時間越來越晚,在離開之前,我脫下身上有些破舊的外套放在了乞丐的身邊。
嗬,快入秋了,天氣越來越涼了。
而在我回家的時候,之前我和我哥去過的那個網吧中的一個房間裡。
田悅和小虎坐在林鵬的麵前。
田悅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問林鵬“你真的決定了?這樣做的話,需不需要經過耗子的同意,畢竟會傷害到他。”
“是啊鵬哥,耗子這人雖然我第一次見,但看樣子就知道他挺老實,這條路不適合他。”小虎似乎也不太同意林鵬要做的事。
但林鵬卻一臉的平靜,他拿起麵前的一杯酒喝了下去,熱辣的液體順著喉嚨蔓延下去的滋味就如同他此時的心情,他又何嘗不知道這條路上的艱難險阻,可他有什麼辦法?
他看著田悅和小虎說道“當年的我和耗子一樣,一心隻想好好讀書,可結果呢?還不是走上了這條路,不是我要走,而是被他們逼的,沒辦法,這就是我們林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