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簡單的收拾收拾,再次打量一番院子,就走出了家門。
將門鎖好。
鑰匙直接插在了旁邊牆壁上的縫隙中。
街上更加冷清了。
隨意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就來到了衛所,就發現除了他之外,其它護衛全都在。
或在房中坐著,或在門外懶散的站著,不過都有一個特征,就是眉頭深鎖,還有幾個很煩躁,不停的來回走動,看到他後也隻是點點頭。
“小凡,你怎麼來了?”老馬就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待著,看到他後招了招手,“以為你不會過來了呢,也沒有通知你。”
“頭兒,又發生了什麼事兒?”薑凡詢問。
“上麵通知讓我們集合,卻沒說具體什麼事兒,隻是讓等著。”老馬哀歎一聲,“咱就是小卒子,打打醬油還行,至於其它?咱隻能看著。”
他搖了搖頭,也掃了一眼周圍。
該提醒的都提醒了。
“也隻能看著。”薑凡點頭,“我來的路上,發現街上基本上沒人了,太冷清了,還有股子肅殺之氣。頭兒,今晚恐怕真的要亂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們管不到,也管不著,隨他們去吧。”老馬愁眉苦臉,卻在這時,他看到一個人急匆匆往這邊趕來。
他不禁閃過一抹無奈之色,還是迎了過去,立馬滿臉笑容“廣兄,你這急匆匆而來,莫非有什麼吩咐?”
“傳家主令,駐守護衛,全都趕向內堡之中太平門前。”廣兄拿出一個令牌晃了晃,就快速而嚴肅無比道,“一刻鐘內趕不到者,以叛變論處,爾等可聽清了?”
他大聲呼喝,掃了一眼眾人,扭頭就走。
飛奔離去,速度很快。
老馬臉色不停變化。
“頭兒!”邢磊走了過來,一臉的嚴肅,“昨天的事兒大夥都知道,內堡要亂了,大亂,我們該怎麼辦?去還是不去?”
“你們的意見呢?”老馬不動聲色,掃了一眼眾人詢問道。
“當然要去,而且要快,這可是家主令,一旦違背,就是背叛家主,背叛薑家堡,背叛所有鎮民。”薑昊厲聲喝道,“馬安,難道你違抗命令。”
“我從來不違背鎮民的意願。”老馬眯了眯眼睛,又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頭兒,這是他們之間的內鬥,總不能讓我們送命!”邢磊冷笑道,“要去,也要等分出勝負再去。”
“頭兒,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呢。”
“頭兒,您說去就去,您說不去俺就不去。”
一個個紛紛表態。
都不是傻子。
到了這個時候,誰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薑凡隻是靜靜的看著。
他早已知道老馬的態度。
“你們、你們都要背叛家主、背叛家族不成?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懲罰下來,誅你們滿門。”薑昊色變,就忍不住怒吼。
啪……
邢磊早已不知不覺的到了對方身後,突然間,就是一掌落在了對方後心上,直接拍出三米遠,跌落地上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這才冷漠道“不聽令就要誅我們滿門?嘿嘿,好大的威風。他薑義海是鎮民,我們也是鎮民;可他們高高在上,我們卻成為奴仆;他們享受著我們的供奉,我們還要被任打任殺。諸位……”
他高喝一聲“你們誰家沒有受到過內堡那些畜生的欺負?看看他們,六爺和侄女睡在一起;三爺偷了大爺的小妾;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我們要一直給這等畜生賣命?我呸!”
“所謂的主家,當初也不過和我們一樣是村民罷了,現在卻高高在上,掌握生殺大權,任人唯親,打壓異己。薑義海窩囊,自家兒子獲得了異寶,他都沒有守住秘密,結果如何?被殺了!”
“老二薑義湖,最是奸詐,當年設計誣陷薑天涯,搶走了迎賓樓。他呢?霸占迎賓樓之後,強硬無比的招鎮子上清白人家的女兒進行培訓接客,結果大部分都被他禍害,反抗的就偷偷的滅家,讓人敢怒不敢言。”
“老三薑義河,打壓異己,不臣服者就殺掉,看他這麼多年弄死了多少人!咱們做護衛的都朝不保夕,更何況普通鎮民?”
“其它幾位更不用說了,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們還要受他們壓榨?受他們欺負?”
“如今他們內鬥,必然元氣大傷。”
“諸位,薑天涯回來了。”
“回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推翻主家一脈,將內堡徹底的推翻,從此鎮子就是鎮子,沒有任何人高高在上,也不會有任何人再受欺負。”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錯過,我們就會繼續被欺壓,繼續為他們賣命,還有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孫子,我們一代代的血脈。”
“你們甘心!”
邢磊壓低了聲音,依然十分高昂。
其它護衛聽著,無不驚顫,有震驚,有難以置信,有驚喜,還有遲疑。
“我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像我一樣窩囊的活著。”老馬一臉的嚴肅,“主家內鬥,天涯兄也回來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願意與我們一起的留下來,不願意的,現在就離開,回家,關門,靜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