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愉知道該怎麼做,可是什麼是應該去做的,誰都說不清,她心思深,從細微的動作中,就能知道來人想要的是什麼,隻是她沒有上趕著去迎合。
人必須要依靠其他人才能更好地活下去麼?溫愉從不這麼認為,她覺得一個人的世界也很好。
奶奶就像是意外,突然就闖進了她的生命。
小溫愉正在牆角擺弄著小花,一抬頭就見到了一個笑的花枝亂顫的老奶奶,溫愉後來上學,學到了慈眉善目這個詞,覺得可以把它放到她對奶奶的第一印象。
奶奶用力揉了揉自己臉上的褶子,讓她儘量看起來不像童話裡的惡巫婆,她向溫愉伸出了手,笑著說道“要回家嗎?”
溫愉的眼前有些模糊,照片被她緊緊貼在了心口。
把屋子裡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清理了一下,溫愉才停下來休息。
屋子的被她精心調整了一下,她把該扔的扔掉,該留下的留下,不一會兒家裡就變的明亮通透。
溫愉又把院子整理了一下,買了些花花草草,改造後的院子瞬間變得寧靜又舒適。
陸曉正幫著溫愉搬花盆,沒想到一轉身就看到有個大叔正在趴牆看著她。
“小愉,小愉,有個人一直往咱們家裡看。”陸曉有些反應不過來,“鬼鬼祟祟的樣子,很大可能不是好人。”
陸曉剛說完,溫愉就放下了手裡的抹布,“叔?”
陸曉知道認錯了人,尷尬的躲在一旁裝作空氣。
“丫頭,你回來啦。”大叔沒介意,憨憨的摸了下鼻頭,他進屋,接過了溫愉遞過來的茶水。
溫愉笑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發自內心的笑了下,“嗯,回來了。”
溫愉見到大叔,心裡就有一點安慰,感覺又回到了過去,曾經他們一起開心玩笑的日子。
“一聲不響就走了,叔可是找了你好久。”大叔擼了擼袖子,故作生氣的說道。
溫愉剛高考完的時候,奶奶沒有抗住死神的拉扯,去了天上,那個時候他陪了溫愉好久,溫愉沒有在他麵前掉過一滴眼淚,可是他知道,丫頭在偷偷的難過,哭腫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溫愉找了個座位坐下,累積的情感太多,讓她想要宣泄,對著這個熟悉的勝似家人一樣的存在,她想要儘情的傾訴一番。
陸曉第一次見溫愉這麼放鬆,帶著眼力見回到了屋子,把空間留給他們。
“遇到了車禍。”溫愉看著杯子中蕩起的一圈波紋,平靜無痕。
溫愉以為自己會說不出口,當時的車禍太慘烈,以至於她有一段時間都不敢去想,沒想到現在說出來,就像是在聊彆人發生過的事情。
溫愉說了好久好久,天色都有些發黑,像是心裡終於打開了一個豁口,看見了家門口的燈。
大叔默不作聲,認真的聽著溫愉說完。
茶壺裡的水被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滲出的冷汗已經把手變得冰涼。
他不知道溫愉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平靜的說出車禍的事情,奶奶走後溫愉就消失了,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卻從未想過意外。
要是細想的話,也就能發現,溫愉是不會輕易離開她的家的。
“你不打算和賀謙好了?”
“溫愉,他從沒做錯過什麼。”聽了賀謙的事情,大叔說了句心裡話。
“是啊,都是我在折磨他。”
“我隻是害怕。”溫愉怕,怕賀謙不要她,所以她先不要賀謙了,這樣能讓她好受一些。
“自私的是我啊。”
從來都是她心狠,一次又一次的剜著賀謙的肉。
“算了算了,不想了,現在好好的就行。”大叔安慰溫愉,起身去出廚房翻來了烤架,“今天開心,咱們吃肉。”
陸曉見談話已經結束,抓準時機往外蹦躂,她屁顛屁顛的跟在溫愉後麵,準備迎接燒烤盛宴。
等大叔把自家的肉搬空,陸曉才終於停下了她的腳步。
“呼。”陸曉拍拍肚子,打了個飽嗝。
溫愉坐在院子裡,看著天上的星星,享受著歲月靜好。
要是賀謙也在的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