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走出去。
楊星野看到梁清然和楚景瀾的態度，都這麼堅定，不肯單獨談，也隻能先坐下當著楚景瀾的麵問。
“我知道，我那些話給你造成了傷害，我媽更是跑到……你們家，給你又造成了傷害。我不但要跟你道歉，也替我媽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原諒我媽。”
“你媽？所以你今天來道歉，不止是要自己跟我道歉，也是替你媽跟我道歉？”梁清然問。
楊星野點頭。
梁清然嗤笑一聲“如果她真的知道錯了，就應該自己來跟我道歉，而不是讓你過來。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你媽的道歉我不接受。”
“我爸要跟我媽離婚。”楊星野急切地說道。
梁清然愣了一下，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過很快，她又恢複平靜，淡漠地說“這是你們家的家事，跟我沒有關係。”
“我爸是因為我媽，去過你們家的事才要跟我媽離婚。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媽做得太過分。我再次替她向你道歉，可是有一件事我也很好奇，你跟我爸究竟是什麼關係？”
楊星野再次道歉後，又眼眸深邃地看著梁清然問。
上一次見她，隻覺得她長得很漂亮。
不過漂亮的女孩有很多，他也沒有特彆注意她的容貌。
但是這一次見麵，他仔細觀察她。
果然從她臉上，看出和自己父親的幾分相似。
其實這個時候，心裡已經確定了。
隻是不敢相信，依然想聽她親口說。
“沒有任何關係，我和他就是陌生人。”梁清然冷漠且又堅定地說。
楊星野低頭苦笑。
原來人家根本不想相認，也不想跟他們家扯上任何關係。
可是他父母，卻因為這件事爭吵，像極了跳梁小醜。
“能告訴我，你母親和我父親的故事嗎？或者說，他們三個人的故事。”
楊星野再次低聲詢問。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們？”梁清然說。
他跑來問她，感覺真怪！
楊星野低聲回答說“他們不會告訴我，我雖然已經是個成年人，但是在他們眼中，我依然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他們身為父母的身份，也沒辦法跟我開口，說他們過去糟糕的事。所以，我想從你這裡知道。”
“我說的也未必客觀，你就不怕我欺騙你？”梁清然問。
楊星野說“我會有自己的判斷。”
梁清然沉默片刻，緩緩地將她母親和他父母的事，告訴他。
當然，這些事情也都是她從謝太太口中知道。
“這是我母親閨蜜告訴我的，但是我相信，她沒有騙我。”
“對不起。”
楊星野滿臉愧疚地再次道歉。
梁清然微微蹙眉，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跟自己道歉？
“我說過，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你母親的道歉，我不接受。不止是因為她對我造成的傷害，還有她對我母親造成的傷害。我知道談戀愛分分合合很正常，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原諒他們。”
尤其是她的身世存疑，她就更沒有辦法原諒楊致遠和李夢。
“明白，你不原諒他們是對的，原諒他們……才有問題。”
楊星野苦笑。
抬起頭看向她，眼神裡的情緒很複雜。
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跟她說，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梁清然被他看得尷尬，輕歎口氣開口問“你都問完了嗎？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再見。”
姐姐。
這個稱呼，是楊星野默默地在心裡叫出來。
因為他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說出口。
裴一鳴在外麵等待。
看到梁清然和楚景瀾出來，微微點頭，算是跟他們打招呼。
隨後，跟他們錯開進入店內。
“談完了？怎麼樣？”
裴一鳴進去後，看著還坐在位置上的楊星野問。
楊星野低聲說“大概了解了，謝謝裴老師，不過我還有事要先回家。”
“我送你回去。”
裴一鳴看他精神不太好，也沒有多問，主動提出送他回家。
到樓下後，楊星野下車。
裴一鳴對他說“星野，你已經長大了，還記得我上課的時候，跟你們說過的一段話嗎？生而為人，我們可以不聖母，不去主動幫助他人，但是做人要有基本的是非觀。父母也是人，也有缺點，作為子女，不是延續父母的缺點，而是修正父母的缺點，這才是延續生命的真正意義。”
“謝謝裴老師，我會記住您的這些話。”
楊星野轉頭，衝他燦爛一笑。
不過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隨後轉過頭，步伐緩慢卻又堅定地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