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盼十六七歲的時候,被江城顧家從福利院接出來。
從此以後落戶江城,再然後來了京城謀生。
“小俞,你母親走得早,這些年我自認為對你還不錯。你怎麼能……這麼坑我們?把這麼一個女孩子……介紹給我們家清越。”
陶老爺子又生氣又難過地指責。
俞炎陽小聲地辯解:“不是我介紹的,是清越自己喜歡。”
“他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這樣的女孩,怎麼能適合結婚?他爺爺奶奶和他父母現在快要氣死了,我這張老臉也不知道該往哪擱。今天叫你過來,因為你是中間人,所以跟你說一聲。這門婚事取消,至於孩子……讓她打掉吧!我們家清越高攀不起。”
“舅姥爺,這都是小時候的事……”
“小時偷針長大偷牛,她年紀小小的就敢殺人,能是什麼良善的人?還有,跟她一起的小姑娘,會不會就是那個顧明月?小俞,你的事,我們也沒資格管。但是作為長輩還是想勸你一句,一定要三思,人品比什麼都重要。”
“你舅姥說得沒錯,小俞,你趕緊也跟那個女孩分手。你要是不分手,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你爺爺,讓你爺爺教育你。”
陶老爺子沉著臉命令。
俞炎陽心裡湧出一股怒火。
其實剛才看材料,他第一個念頭也是想到那個叫孟玥嬌的女孩,可能是顧明月。
雖然心裡驚訝她曾發生過的事,但是也沒有多想。
現在聽到陶老爺子讓他跟顧明月分手,便很生氣。
賭氣地說:“舅姥爺,你們反對江清越和鄒盼,是你們的權利。可是正如舅姥說的,我的事你們還是彆管了。我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現在我喜歡她,了解她就足夠了。這件事也不用您告訴我爺爺,我會親自跟他說。就算她以前是個殺人犯,我也認了。”
“你……走吧!”
陶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但又不能說什麼,揮揮手讓他離開。
陶老太太又把他帶來的那些東西拿出來,說:“這些東西你也帶走,還好沒領證發現了,不然……以後沒事,還是少上門吧。”
俞炎陽把東西拿起來。
但臨走前,又說道:“舅姥、舅姥爺,是我對不起你們。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這些材料是誰給你們的?”
“不知道,有人快遞過來。親家一份,我女兒家一份,我這裡也有一份。”
陶老爺子回答。
俞炎陽冷哼。
居然還寄了三份?
看來,對方是早就有計劃,才選擇在今天揭穿這件事。
不,不應該是三份。
對方能把事情調查得這麼清楚,肯定還有彆的目的。
果然,他上車後,打電話給父親。
俞兆東接聽。
俞炎陽冷冷地問:“您叫我回去什麼事?”
“有人給我寄了一份材料,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俞兆東冷聲說。
俞炎陽說:“那份材料我看到了。”
“既然看到,你就應該知道你跟什麼樣的女孩談戀愛。馬上分手,這樣的人進不了咱們家的門。”
老爺子可是上過戰場的,他們家這幾個兄弟姐妹,也都是事業單位上班的人。
絕對沒有讓一個殺人犯進門的可能。
哪怕隻是嫌疑,也絕對不能接受。
“這是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不用你管。”俞炎陽冷聲說。
俞兆東生氣地說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關係著整個俞家的臉麵。”
“臉麵?你把我媽氣死,帶小三進門的時候,俞家的臉麵早就被你丟儘了,不差我這一個。”
俞炎陽憤怒地說完,掛斷電話。
俞兆東打過來,他又掛掉了。
現在腦子有些亂,太陽穴突突地跳。
司機問他:“俞總,接下來咱們去哪裡?”
俞炎陽報了顧明月家的地址。
不過到了後,他沒有下車,而是讓司機把車停在這裡。
他在車裡坐著,揉著太陽穴,一邊揉一邊思考這件事。
首先要弄清楚,是誰寄了那幾份材料?
他可不認為,隻是江清越和鄒盼結婚,就能讓人動用這麼大的手段弄到這些材料。
鄒盼沒有那麼重要!
他現在擔心,對方另有目的。
或許是顧明月,或許是他,亦或者是……顧家?
其次他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跟顧明月和鄒盼說這件事。
雖然他生氣江家和陶家的態度,但是他其實也能理解他們。
都是規規矩矩的普通人,誰也不願意接受這麼一個媳婦。
這還隻是長輩們的態度,還不知道江清越的態度。
江清越看到這些材料,會不會退縮?
會不會害怕?
如果連他也退縮害怕,這門婚事就絕對不可能了。
顧明月的脾氣,還不得氣瘋?
“嗡嗡嗡。”
手機響了。
是顧明月打來的。
他都去了那麼久,她會著急也正常。
但是他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跟她說,所以不敢接電話。
第一遍沒敢接。
第二遍,直接掛掉了。
顧明月被他掛斷電話,臉色沉了沉。
鄒盼著急地問:“他也不接電話嗎?”
“你在家待著,我親自去江家。”
顧明月收起手機,對鄒盼說完,拿著外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