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靠的近了，就難免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今晚，那龍涎香的味道略有些濃厚。
瑤姬仙子心中多了幾分慌亂，放在他腰間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其實，對於姒熙就是小白這個事實，瑤姬仙子已經可以很坦然的接受了。
隻是如此說來，萬年前她便已經欠了他一個大恩。
再算上瑤池那次，上河那次，紫竹苑那次，竟然不知不覺被他救了這麼多次，這恩可要如何還才好。
“我身上那件金縷衣，可是你的？”
這件事瑤姬仙子老早就想問他，那日跟師傅回了渡溯山她便察覺了。
思來想去，四皇子那般小心眼的人，是斷斷不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她身上的。
既是自己仙力被鎖時得的，應是姒熙仙君無疑。
姒熙仙君身子略有些燙，聲音也比平時暗啞了幾分，頭頂上傳來那聲低沉的“嗯”時，瑤姬仙子心口突然跳的很厲害。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好一直占著，還是還給你吧……”
說完就要伸手去肩上摘，卻被姒熙仙君一把握住“哪有你的蓮心玉貴重，既然送給你了，就沒有要回來的道理，你安心戴著，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也能放心些。”
瑤姬仙子抬起頭，天越發黑了，洞裡的光線也暗了下來，姒熙仙君的臉上，有影影綽綽的月光。
她早就曉得，他其實長得很好看。
今晚月色下的臉龐，竟多了幾分妖豔，讓她有種想上手捏一捏的衝動。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的膽子總會大一些。
瑤姬仙子看了看他緊握著自己的那隻手，鬼使神差的，將另一隻手也從水裡拿了出來。
先是摸了摸他的額頭，說了句“你發燒了……”，又沿著眉骨劃過臉頰，最後捏了捏他的下巴。
軟軟的，很有彈性，心道，手感真不錯。
待得了便宜，抿著嘴收回手時，姒熙已圈著她的腰，將她壓到對麵的桶壁上。
她的心，跳的越發快了。
“欞兒……你昨日說要跟我一起遊曆三界，可還作數？”
瑤姬仙子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這樣說的。
可那時她隻當他是一匹白馬，並不知他是姒熙仙君，於是咳了咳道
“若……若你甘願做我的坐騎，自然是作數的。”
“在你心裡，我僅僅是頭坐騎？”
瑤姬仙子蹙眉想了想，兩萬年前，小白無法幻化人形，她確實隻當他是一匹神駒，想帶回百草宮當坐騎的。
可是，如今，既知他是姒熙仙君，情況就有些不同了。
自打玉湯泉相遇，他對她，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多多少少都有些唐突的成分在。
可是唐突這種事，安在陌生人身上，那就是變態，安在喜歡的人身上，那就是情緣。
這樣說來，他們真是緣分匪淺。
既是有緣，便不必過於拘謹。
凡間女子那些扭捏姿態，自恃矜持的，她一貫看不大慣。
若心意不明了，就規規矩矩有禮貌講分寸，若是知道自己已心儀於他，那就大大方方在一起，就像，緣分儘了，亦不必拖泥帶水，瀟瀟灑灑忘了便好。
她曾以為，她和小白，就是緣分儘了，如今看來，倒不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