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誤會,我是今天才入職的新人。我叫二十二,是冷凍液技師。”
也許是聽了解釋,這個白雪騎士放下戒心;也許是我的手懸在那兒太久,再不握手說不過去。
“你好。”
他輕輕地握了我的手,並無其他的自我介紹。
第一天剛開頭,就熱臉貼了冷屁股。
冷凍中心名副其實,這裡的人都這麼冷若冰霜嗎?
“既然來早了,就進來吧。”
“好好,謝謝你了。”
“哦對,我把這裡打掃打掃。”
我把地上的碎肉都挨個撿起來,但是光線不足,也看不清有沒有遺漏的。
“這裡的燈還挺暗的。”
白雪騎士沒有接話。
“我帶你去辦公室。”
光線越來越暗,我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這人身後。
“這位同事,謝謝你給我帶路。”
沒有接話。
“誒,你叫什麼啊?是什麼崗位的?”
過了兩秒鐘,他還是沒有回答。
我的話就像是掉在地上的冰棱子,碎了一地的尷尬。
這個白雪騎士可能是社交恐懼症吧。算了,不逼迫他說話了。
漸漸地我已經看不見前麵的路,隻能聽著他的腳步聲,七拐八拐地,機械地跟著他。
我想喚醒貼膚屏自帶的手電筒,但無奈貼膚屏是生物能供電,沒有能驅動手電筒這麼大的功率。
可惡,電子屏也沒用。它根據環境自動調節亮度,劃亮的電子屏離照亮路還差得很遠。
不過貼膚屏倒是傳來消息,是張右勻發給我的一條新聞。我兩秒鐘匆匆瀏覽,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沒想到,在我入職冷凍中心的第一天,已經大結局了的星火案居然還有了番外。
包日月在單人監獄,離奇死亡,經法醫初步判斷為他殺。他死時的狀況慘不忍睹,皮開肉綻,舌頭也被割下一半。這一切都表明這場密室謀殺案,是近兩百年一直流傳的‘割舌惡魔’所為。
“嗨,彆看這些小報報道。哪有什麼‘割舌惡魔’,那都是編出來的都市傳說,專門嚇唬你這種膽小鬼的。”
我控製納米手,意識轉換文字,發給了臭弟弟。
“哎,同事,你能不能把走廊上的燈打開啊,我看不見路了。”
白雪騎士沒有答話。兩秒過後,一道微弱的光亮了起來。
雖然沉默寡言的,但是這人心眼不壞。
“最大隻能這麼亮,光強超過10坎德拉就要影響這些冷凍人了。”
等等!我們周圍是冷凍人?
突然有一種穿過墓地的可怕。
“要是害怕就抓住我衣服。”
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害怕。
“好嘞。”
我沒有客氣地推辭,也沒有硬抗這份恐懼。
他人的善意,是不該被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