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語吃力的穩住加速的心跳,臉色潮紅,手過了一絲神力給許浩,“念心訣……”
白澤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們沒事?……”
“有,心神不寧……”蕭語說著手捂著胸口,心極度緊張興奮,她看不清。“我需你雷霆之眼助我。”
“若用雷霆之眼,天帝肯定知曉!”白澤急道。
“你儘管用,待他知曉,我們已走”蕭語安慰道,有點喘氣,她知道塔內肯定與她有莫大關係。
“那你便不管我死活了!”白澤苦笑。
“你放心,他定不會為難你…”
“為何?”
“天地間,除了我,你是唯一能辯一切黑白是非之神,他若來了,當是天魔異動處理,你迫不得已動用雷霆之眼……”
白澤苦笑,她後路都為他想好了,不得不動手,揚手舉於腦門,神力驅動,一手傳於蕭語後背,蕭語感身體神力源源不斷輸入,光潔的腦門緩緩開了紫眼,雷霆之眼。
眼前景象發生了變化,虛空之中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圍著塔中心旋轉。
“不生亦不死??超淩六界塗”?最後一洞天,靠著雷霆之眼,蕭語迅速抬手畫陣,已形成一巨大八卦付於淩空的符文?重重包圍。
“破!”隨著一聲令下,重重屏障破開?符文著火燃燒,瞬間殆儘,消散於空中。
眼前景象驚呆了三人,白澤撤回雙手,渾身顫抖不已。
那是一副怎麼樣觸目驚心的景象!
塔正中間懸立一鏤空心臟,依然鮮血淋漓,鏤紋細如金絲銀線雕琢而成的大大小小八卦陣。心臟中空困者一批頭散發男子,毫無血色,他低著頭,看不清容顏,全身上下被心臟所成的八卦陣緊緊連接,連接處深入血肉。
這鮮血淋漓的心臟,如此鮮活,它並非真的懸空,心臟的周圍從塔底一直到塔頂,是無數的人魂列成鎮魔陣,這些人魂都是源源不斷的從塔頂輸入傾瀉下來,然後順著陣法流動,生生不息。
心臟流下來的血通過陣法又回到心臟,如此反複不斷不息。
那顆心臟似是感覺到蕭語的目光,強烈的震動起來,讓整個陣猛烈震蕩攻擊。
蕭語俯身跪下,忍受不了心臟衰竭的劇痛,她明白了,那是她的心臟!那是她的心臟!那是她的心臟啊!“啊啊啊……哈哈哈……”她仰天大笑,兩行眼淚滑下,突然噴了一口血出來。
白澤潸然淚下,他知道,那是天女的心!還被雕空的心,不生不死困於此!他千萬年來做了什麼!他不知怎麼安慰她,抬頭,突然看到許浩迷迷茫茫的往心臟走去,大驚,騰起抓住他。“時間不多了,蕭語,你們快走吧!”
塔內震動越來越大,出現了輕微搖晃,“你來了……”一個富有磁性帶著沙啞嗓音響起,心臟裡那人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丹鳳眼似是看到了希望,發出紫藍幽光,攝人心神。
隻是他抬起頭已經用儘了力氣,他隻有一魂,七魄被束縛在塔裡,一魄一層,分彆束縛在七層,他幾乎沒法感應到它們的存在……
那聲音似乎是對許浩說的,被白澤禁錮著的許浩蠢蠢欲動,目光灼熱的盯著那人。
那人再此抬起頭,今天他感到了新生的希望,活生生的希望,他撇了一眼狼狽跪地的蕭語,眼裡滿是怨恨,他用儘了全力吼“是你!是你才能困住我!”
塔震蕩不已,白澤忙施展雷霆之眼給陣法加固,源源的雷電從塔頂而下,流入陣法,震蕩暫時壓下,白澤心感能力不足,他不知天女是否要去回心臟,如果取回心臟,這天魔又如何鎮壓?內心焦灼難熬,他隻好催促道,“天女,你聽我說,你們快走,來不及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蕭語抹了抹嘴上的血跡和臉上的淚痕,瞬移到白澤身邊抓起許浩,便消失在塔內……
被鎖之人看到他們離開,狂暴不已,拉動了塔內所有陣法陣型出現扭曲現象,轟隆烈烈,白澤再次注入神力,他深信天帝已知曉,應馬上就到。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之間,天帝現身白澤身旁,見白澤正施雷霆之法,收起疑惑,“今日是何事,你竟入塔?”
白澤目不斜視,額頭滿是汗珠,他正色道“天魔異動,塔內震蕩,在塔外施法未能鎮壓,方入塔施壓,請天帝助我一臂之力!”
天帝稍微躊躇,瞧著天魔越發瘋狂,眼睛已由紫藍變得通紅,容不得半點遲疑,施展神力與雷霆之力相結合,源源不斷輸送能量到陣法中……
天帝知白澤有洞明世事之能,此次天魔異動事因未明,不知是否與琉璃塔消失有關。
然白澤入塔,必知塔中天女之心,摸不清白澤所想,他不敢輕舉妄動,如白澤對此視若無睹,心必有詭;如白澤詢問此事,乃可信其言。
白澤深知此行如履薄冰如臨深淵,非深思熟慮不可,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滅口。
關於天魔異動,亂象叢生,眾神皆十分重視,議論紛紛揚揚。有道凡間現血日,不祥之兆;有道凡間已妖魔橫行,生靈塗炭;亦有道冥王隕落,幽都亂得一遭,轉世輪回沒了章程;亦有道青丘叛亂,揭竿而起……如此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