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膽看到像是領頭的過來找自己了解情況,從地上站起來,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起因講了一遍。
等馬大膽講完,閻阜貴又回到人群,詢問了一遍剛剛在現場的人,兩相對照下,閻阜貴心裡也有了數。
公安動作很快,沒一會就聽到街道處傳來自行車的聲音,公安下車了解過情況,詢問了馬大膽他們是哪個公社的,具體的姓名後,揮揮手直接把人放了,接著便去醫院查看賈家人的情況。
等公安和馬大膽他們走了以後,圍觀的人三三兩兩的聊了兩句,便各自回家。
醫院這邊,當易忠海等人把棒梗抬進醫院時,差點把值班的護士給熏吐了,棒梗身上的那個味道辣眼睛啊!
帶了雙層口罩的護士皺著眉頭了解過情況後,便急匆匆的去叫一聲,醫院的醫生麵對棒梗的這個情況,要不是醫院不允許,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給棒梗治療。
值班醫生一番推脫之下,打發了一個剛剛分過來的年輕畢業生去接診。
被迫對棒梗治療的郭亞,硬著頭皮走進棒梗所在的病房,剛一進屋,撲麵而來的臭味兩層口罩都壓不住。
“那個,張姐,去接幾桶水來,先清洗一下這孩子,然後我再過來治病”被熏出門外的郭亞,皺著眉囑咐和自己一起的護士給棒梗進行清洗。
聽了醫生的話,秦淮茹一把上前抓著郭亞的手,眼淚汪汪的開口說道“同誌,裡麵的是我兒子,他現在被人打成這樣,您能不能先忍忍,給他看看傷”
“同誌,不是我受不了這個味道,作為醫生為什麼味道沒聞過,隻是病人身上有傷口,沾染上糞便如果不及時清理,很有可能會感染,到時候會很麻煩”郭亞耐心的和秦淮茹解釋原因。
聽到會傷口感染,秦淮茹也不敢繼續攔著,任由護士將棒梗抬到廁所地上,往棒梗身上澆水。
一番忙碌過後,醫生給這祖孫倆做出了診斷,倆人都沒有什麼內傷,膘肥體壯的賈張氏隻是額頭被硬物劃破,鼻梁被人打斷,其它的都是皮外傷。
棒梗挨打經驗豐富,當時被打的時候,第一時間蜷縮起來,並且護住了要害部位,對麵下手也有分寸,除了鼻血被人打出來外,其它的都是皮外傷。
守在醫院的公安,等倆人的傷勢報告出來後,拍拍屁股就想走,不說這祖孫倆打公家的騾子,就這點小傷也不夠立案標準啊。
“等等,你們不能走,那群泥腿子把我打的這麼慘,我要讓他們去坐牢”病床上的賈張氏看到公安要走,扯著喉嚨叫囂著讓公安抓人。
留守的公安就是附近派出所的,知道賈張氏是什麼鳥人,裝作沒聽到賈張氏的大喊,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人。
看到公安不搭理自己直接走人,賈張氏氣炸了,心裡有火發不出,隻能繼續叫罵馬大膽他們。
懶得理會鼻梁斷了還在叫罵的婆婆,秦淮茹把易忠海和劉海中叫到病房外,一副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一大爺,二大爺,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事公安不管,我婆婆和棒梗的醫藥費我是真的付不起,您二位能不能先借我一點,等發工資就還”
易忠海和劉海中倆人麵麵相覷,這秦淮茹的名聲自從傻柱那事出了以後可就臭了,這筆錢借出去容易拿回來難,不但落不著好,還會被人說成傻子。
“淮茹啊,老嫂子和棒梗是職工家屬,是能報銷的,報銷以後就沒多少錢了,以你的工資完全可以承擔的”
“對對對,他們倆的住院花費我看了,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五塊錢,廠裡報銷一半,也就兩塊多,你一個月275呢,完全夠了”
兩位大爺都沒有以沒錢沒借口,院裡人的工資所有人心裡都有數,劉海中和易忠海倆人的工資在院裡是第一第二的,說沒錢誰都不信。
對於倆人的婉拒,秦淮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兩隻眼睛紅撲撲的,一個勁的說自己的命苦,家裡養三個孩子一個婆婆的艱辛,總之就一句話,家裡沒錢,付不起醫療費。
說著說著,秦淮茹還哭了起來,引得護士站的護士頻頻朝這裡看過來,時不時還指指點點的小聲討論著什麼,周圍病房沒睡著的病人,也探出腦袋查看這邊的情況。
麵對著周圍人的目光,劉海中率先撐不住,黑著臉從兜裡掏出兩塊錢來,交給秦淮茹以後轉身就走。
劉海中已經掏錢了,易忠海還能說什麼,歎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秦淮茹一眼,也從兜裡掏出了兩塊錢遞給秦淮茹,至於還錢的事,倆人提都沒提。
明知道這筆錢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那還提還錢的事乾什麼?
月底,由於軋鋼廠恢複了生產,李平安正在自家辦公室處理文件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李平安隨手接過說了一句,聽到裡麵傳來自己老丈人的聲音後,李平安連忙笑著說道“爸,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什麼事嗎?”
話筒裡傳來了丁如山支支吾吾的聲音“那個,賢婿啊,你和秋楠好久沒回來了,我跟你媽想你們了,你看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
“這樣啊,後天是周末,我問問秋楠周末有沒有事,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周末就回去”
“好好好,那你問問秋楠,儘量周末回來,我也略懂婦產科,回來好好給秋楠調養一下”
“好,三河那地方什麼都缺,您有什麼想讓我給您帶的東西嗎?”
“不用,不用”話筒那邊的丁如山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腰間一疼,連忙改口“那個什麼,帶點東西回來也行,吃的喝的用的家裡都缺,你看著帶吧”說完以後,便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李平安暗自思索,看來自己這位老丈人是頂不住了啊,這下工作的事應該能落實了。